手,邀请薛宴辞坐下试试钢琴。距离她上一次弹琴,已经过去七年了。
这七年里,没有一个人敢提这件事,叶嘉念和叶嘉硕好像也早就知道这个秘密了。从厦门回北京后,两个孩子再也没有闹过要妈妈陪着练琴,也再没有闹着不要练琴,每一次钢琴课,都十分乖巧、听话。
路知行送给薛宴辞的那本改编曲谱现在已经有十二首曲子了,她自己偷练过很多次,但也只是停留在第一首《por Una cabeza》。
这首意义不同。
那年在医院花园,薛宴辞和路知行打趣说要在将来的某一天,完整地弹出这首曲子,吓他一跳。
七年过去,她没法儿再吓到他了。
“叶太太,请。”
路知行满脸期待,如同2017年1月19日,薛宴辞19岁生日那天,邀请她弹琴,与她合奏,向她表白一般。
抬起就会颤抖的手,按下去却毫无力量的手指,沉闷、嘶哑的琴声毫无旋律可言,薛宴辞这一生都无法再弹琴了。
磕磕绊绊,颤颤巍巍,终究还是完成了。
他依旧起身抱着她转圈,和那年在医院花园约定的一般称赞她,“薛宴辞,你真厉害。”
薛宴辞还没来得及说句什么,就听到「咔嚓」一声,巨响。
路知行连忙将怀里的人放下,赶紧跑过去将三岁多的叶嘉盛从架子鼓中间抱出来,这傻小子,真怕他给自己耳朵、脑子都震坏了。
“儿子,不许玩那些。”薛宴辞接过叶嘉盛,教训一句。
叶嘉盛自出生以来就没什么乐感,甚至连叶嘉硕都不如。从一岁半开始,薛宴辞试着带儿子弹钢琴,试着让路知行教儿子发音,每一次,这傻小子都只知道傻乐。
很多时刻,薛宴辞都在怀疑叶嘉盛的智商,但每一次这傻儿子,都总是会给出不同的惊喜。
比如叶嘉盛十一个月就能表达自己的需求;两岁就可以完整的使用英语进行日常交流;坐飞机也不哭不闹;现在三岁多,就已经可以自己读故事书了。
“爸爸,我和姐姐有礼物送给你。”叶嘉硕七岁多了,个头并不算很高,在同龄孩子里,只能算个中等水平。但好在五官长得很大气,也算得上是个舒展型的男孩子了,只不过偏偏长了三白眼,很多时候,都带着点痞气。
是路知行写给薛宴辞的第一首歌,《上贡》。
叶嘉念吉他弹得很不错,叶嘉硕歌唱得很一般,很多字都咬不准音,更别提乐感和台风了,基本为零。
叶家三个孩子在音乐、艺术这方面的天赋基本为零。一点点路知行的感觉都没有,既不深情也不专一,毫无生趣。可就这么一场稀松垮拉的演出,却也给路知行看得是老泪纵横。
“媳妇儿,瞧瞧咱姑娘、咱儿子,多棒!”
叶嘉盛瞪大了眼睛,很是欣赏姐姐和哥哥的才艺表演,独自拍着小手,给姐姐、哥哥鼓掌。这傻小子,不仅没有演奏的天赋,竟然连欣赏的天赋也没有,太可惜了。
路知行所有幸福和快乐的顶点,总是会流泪,他自二十二岁起就这样。同薛宴辞告白成功会流泪;闹着要薛宴辞一次次给他时,也流泪;求婚时哭了,结婚时哭了,三个孩子出生的时候也哭了,如今又哭了。
“姑娘,爸爸许你三件事,好不好?”
“第一件,爸爸,我想要你带我去潜水。”
“第二件,爸爸,我想要你下周和妈妈一起送我去上学。”
“第三件,爸爸,我想你带我去漂流。”
路知行一一应下女儿的愿望,又对叶嘉硕说一句,“儿子,爸爸也许你三件事,好不好?”
“爸爸,我要你教我吉他、小提琴和架子鼓。”
“儿子,少则得,多则惑。”薛宴辞坐在一旁提醒叶嘉硕一句,她是怕路知行太累了。
路知行现在每天六点起床,六点四十吃早饭,七点一刻就出门了;晚上到家都六七点了,还要辅导两个孩子作业,若再加上教叶嘉硕这些乐器,那还要不要休息了?
叶嘉硕昂着脑袋,小眼珠一转一转的,很是要强,“妈妈,爸爸都可以学会,我为什么不能?”
薛宴辞还想再劝儿子几句,让他换几个愿望,可路知行却抢在她前面一一应下儿子的所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