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北方清晨五点钟,天就亮了,薛宴辞还在睡。
六点,爸爸妈妈,大哥、二哥到了。
七点,明安和陈礼带着叶嘉念、叶嘉硕到了。
路知行站在门外拦着一众人,只说小辞很好,孩子也很好,只是小辞太累了,还在睡觉。
叶嘉念已经是个大孩子了,很听话,不吵不闹,只安安静静坐在病房门口椅子上。可叶嘉硕刚过四岁生日,又哭又闹,路知行抱着儿子哄了好久都没用。一番折腾下来,叶嘉硕闹得更厉害了。
七点一刻,护士推门出来,“患者醒了,请家属进去。”
薛宴辞在孩子面前,在父母面前,永远都在强撑。即使是靠着枕头半躺在床上,路知行也能看出她有多疲惫。
“妈妈,抱我。”
路知行将儿子抱起来,放在薛宴辞床边,她低头朝着儿子小脸亲一口,叶嘉硕就开开心心,笑哈哈的了。
亲完叶嘉硕,自然也是要亲叶嘉念一口的。
薛宴辞在对待孩子这方面,一碗水端的极平。
“大哥,订酒店了吗?”薛宴辞强撑着精神,“带爸妈和孩子先过去休息一会儿吧,大晚上的赶过来太辛苦了。”
薛蔺祯和叶承樱看着新生儿,欢喜的不得了,“知行,小辞,给孩子取名字了吗?”
“还没有,小辞说要麻烦爸妈请个师父给孩子取名字。”路知行答一句。
薛蔺祯满意地点点头,叶嘉念和叶嘉硕的名字都是路知行起的。如今终于有个孩子,可以按照薛家的规矩起名字了。
“爸,先说好,得和知行一样姓叶,承叶家的辈分。”
薛蔺祯满脸的喜悦瞬间没了,“这是谁的主意?”
薛宴辞也沉着脸,“爸,叶嘉念以后的结婚对象是要入薛家的。您已经把我最喜欢的孙辈都拐走了,就不要和我争这个孩子了。”
“章家那小子白给我薛家,我都不要。”薛蔺祯这话指的是章淮津和司淼的儿子,章思初。
路知行侃然正色,“爸,念念和章家那小子差着七岁呢,不可能的事。”
在看不上章思初这件事上,路知行和薛蔺祯保持着高度一致的思想意识形态。
叶承樱将孩子递给薛启洲要他抱一抱,薛启洲只看一眼,并没多欢喜,也没接手。
薛启泽从叶承樱怀里接过孩子,一脸顽皮,“好侄子,你爸爸不喜欢你,你大舅也不喜欢你,你以后可真要完蛋了。”
“薛启泽,别胡说八道。”
“薛宴辞,你没发现吗?知行根本都不看孩子,大哥也不看。由此可见,咱两家里最有话语权的两个人是都不喜欢他呀。”
“小侄子,你以后可怎么办呢?不如跟我回家吧……”
薛蔺祯瞪薛启泽一眼,命令他,“把孩子放回去,去买些早点回来。”
“启洲,联系一下,给孩子取名字吧,姓叶,嘉字辈儿。”
薛宴辞听到这话,终于放下心了。
路知行表面说孩子姓什么,叫什么,承什么辈分都无所谓,可他与叶家之间,早就情逾骨肉了。早在确定可以再生一个孩子的时候,就将叶家族谱翻出来又看了一遍,还买了新的钢笔和墨水,就等着给儿子写生辰、写名字了。
“凑合吃吧,这里的早点全是面疙瘩,面条。”薛启泽递来的早点是肯德基的皮蛋瘦肉粥,薛宴辞皱着眉头喝两口就放下了,随后开始催着薛启洲赶紧带爸妈和孩子回酒店去休息。
薛启洲看一眼放在床头柜上的早点,吩咐薛启泽将父母和两个孩子先带去酒店。等到病房门关上,又两分钟后,才问,“小辞,跟大哥说说,哪里不舒服?”
“一直很想吐。”薛宴辞捂着胸口答一句。在嘉峪关生活的这三四个月,她从没吃过一餐合胃口的饭菜。
薛启洲转头看向路知行,问一句,“知行,北京过来的医生怎么说?”
“还在等报告。”
早九点,陈临带着一堆文件来了。
“知行,你和大哥先出去吧,我得看点东西。”
“我们在,你看不了?”薛启洲气得脑仁疼。
薛宴辞摆摆手,十分不耐烦,“绝密文件,你俩赶紧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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