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让路知行对餐食有自主选择权的人就是薛宴辞。
在遇到薛宴辞之前,路知行在路家,永远都只有吃饭的权利,没有点菜的权利。
路知行想了又想,艰难开口,“我比较想吃馋嘴蛙的干锅牛蛙哎。”
“那就点干锅牛蛙。”
路知行又顾虑一句,“儿子嚼不动。”
“给他带辅食餐包了,一会儿放微波炉加热一下,再买俩苹果给他啃啃就是了,谁让他太小呢,怪不得我们。”
路知行打趣一句,“你就不怕儿子长大了恨你。”
“你会将他教导成一个善良的孩子,我很相信你。”
薛宴辞养孩子,真就是随便养养。叶嘉念吃牛蛙不用筷子,直接上手,路知行会说几句,薛宴辞一句都不说;叶嘉硕也想要吃一个牛蛙腿,路知行会拦一拦,薛宴辞什么都不会做;叶嘉硕举着苹果不知道该从哪下口,路知行会切成两半递给他,薛宴辞只会鼓励儿子自己啃。
叶嘉硕啃不动,薛宴辞还会哈哈大笑,嘲笑他好笨。
在两个孩子的成长过程中,没少被自己亲妈笑话。可这两个孩子也真是神奇,越是被薛宴辞笑话,越是越挫越勇。
薛宴辞也从不吝啬自己的鼓励和赞美。叶嘉念学会骑自行车,薛宴辞高兴地牵着女儿的手在院子里奔跑,将秋千荡得很高,说自己的女儿是全世界最棒的女儿,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小孩可以摔四五次就能学会骑车。
叶嘉硕啃下第一口苹果,薛宴辞高兴地抱着儿子亲他的脸,说自己的儿子是全世界最棒的儿子,从来没有哪个小孩可以在一刻钟内啃开一个大苹果。
路知行在排练室唱歌给三个人听,叶嘉念高兴到站在房间中央跳舞,叶嘉硕愣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原来姐姐这次是真的没有骗他。
薛宴辞抱叶嘉硕到怀里,同他说,“儿子,你的爸爸是全世界最好的爸爸,会唱歌、会跳舞,很聪明,超会做生意赚钱。”
相同的话,薛宴辞也和女儿叶嘉念讲过。
路知行的童年里没有拥有过父爱,他不知道怎样才算是一个好父亲,好爸爸。可薛宴辞永远都在告诉两个孩子,他现在这样,就是全世界最好的爸爸。
叶嘉念会在外面、他人面前说自己的爸爸是全世界最好的爸爸,天下第一好;也会毫无任何条件、毫无任何理由维护爸爸叶知行;以后,叶嘉硕也会说同样的话,也会同样维护爸爸叶知行。
路知行望向薛宴辞的那一刻,她在朝他笑,同那年八月在贵州一般,也像那年三月路知行最后一场演唱会那般,眼底是一片盈盈绿海。
下午五点半,车子刚一停在叶家老宅院子里,薛航同、薛航舒就围上来了。
“姑姑,今晚放烟花吗?”
“姑姑,今晚有烟花放吗?”
只要在天津过新年,只要有薛宴辞在,所有孩子总是能在院子里放烟花。
“猜猜看?”薛宴辞弯腰抱抱侄子、侄女。
“有,肯定有,是不是……”
“先吃饭,吃完饭让姑丈带你们去。”
两个孩子一听到这个好消息,立马转头高高兴兴朝饭厅跑去了,一眨眼的工夫全都坐好了。
“小辞,你每一年到底是怎么把这些东西带进院里的?”
薛宴辞与薛启洲拥抱,很是调皮,“猜猜看?大哥。”
薛启泽接过薛宴辞的包,催促她,“赶紧进屋吃饭,大家都在等你们。”
“姥姥还好吗?”薛宴辞问得急切。
“姥姥从年二十八就念叨你,一直念叨到现在。”
薛宴辞将冰凉的外套递给路知行,一溜烟地跑到叶政君身旁,“姥姥,我回来了。”
“小辞回来了?小辞回来了!”
薛宴辞将双手搓热,才蹲下身去握老太太的手,反复同她说,“姥姥,我回来了,小辞回来了。”
五分钟过去,叶政君终于清醒过来,“那些人过得还好吗?”
“有四分之一挺好的,剩下的四分之三我还不能确定。”
在场的所有人,只有路知行和陈让知道这祖孙两人在聊什么事,但他们也一样读不出祖孙两人话里话外是什么意思。
与叶家陈年旧事牵扯的那十六个人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