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教授,外面有一位自称司淼的女士想见见您,问您是否方便。”
“请她进来吧。”
薛宴辞招呼司淼坐下,给她倒杯热茶,十分关切,“怎么来这了?”
“咱的实验室和北理工还有协和那个临床项目,伦理材料都交四次了,总是过不去。今天过来请那边人吃个饭,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大师姐呢?”薛宴辞问一句,她已经又很长时间没有回过实验室了,对一切都不了解了。
“沈教授的意思是再交一遍,过不了就回约翰霍普金斯医院做。我这边想着好不容易在国内建了实验室,这五年承接的项目也都很好。因为这一个事回美国太可惜了。”
“这群王八蛋。”薛宴辞开口咒骂一句。沈意菲在国外四十多年,对国内这些弯弯绕自然是毫无兴趣,说回美国也就回美国了。但司淼不一样,薛宴辞也不一样。
司淼对章淮津那点儿心思,薛宴辞从在美国的时候就看在眼里,更何况现在司淼和章家对接的那几个生物面料的项目都做得特别好,而且这两个人也渐渐开始有了一些见面的机会和交集,就这么放弃,再回美国,太可惜了。
“薛教授。”
薛宴辞安慰司淼一句,“没事儿,都是自己人。”
“一会儿你们准备走的时候,告诉我一声。”得到帮助的司淼同桌上人问过好,出门去了。
路知行明白天津大学沈意菲实验室对薛宴辞意义重大,那是她关于梦想、理想的最后一处所在了。
自从到中电集团任职后,薛宴辞就再也没有做过一台手术,一次试验了。整日里都沉在一些她毫无任何兴趣的事情上,还不得不将所有事情都处理完美。
如果沈意菲真的放弃实验室,回美国,把这个临床试验带到约翰霍普金斯医院去做,那对薛宴辞而言,将是一场无比沉重的打击。
“启洲家的儿子、姑娘怎么样了?”
“在香港读二年级了。”路知行礼节性地答一句。
“只比念念大一岁吧?”
路知行“嗯”了一声,又给薛宴辞布了一些菜,可她没再动筷子,只端起茶杯又放下。
“你们家这都是商量好的吗?”高文虹看出了薛宴辞的不悦,想要找服务员加几道甜品,但被路知行拒绝了。
“没有,我大哥家对孩子的定位全在生意场上,所以俩孩子都是准备送到美国读高中的。”
一刻钟后,薛宴辞手机屏幕亮了一下,她立刻起身朝外走去。
“等一下,宴辞。”
薛宴辞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衬衣,路知行给她多扣上一颗扣子,又将衣服下摆往腰间塞一塞,平整之后,才笑着说,“去吧。”
“姐夫,可以啊。”荣晓安还是和几年前一样,一点儿都没长大。
路知行,“……”
路知行看着薛宴辞站在灯光下与对方侃侃而谈的模样,眼角泛出了泪花。
已经四年了,薛宴辞不再做手术,也不再做实验,但提起标准摄取值、循证医学、缓解率、首过代谢、吸收相……这些词汇,依旧是手到擒来。
这些都是薛宴辞最喜欢的东西,喜欢了一辈子的东西。
薛宴辞穿着白衬衣,挽着袖子,露出洁白的小臂,比比划划,言笑晏晏。每一个观点的输出都振聋发聩,每一次的回答也都有理有据。
薛宴辞从不惧怕有人议论她是凭借关系、地位、权力在与这世间抗衡,更不惧怕高于她的上位者给她的磨难与险阻。
薛宴辞就是这样一个人,好谋善断、光明磊落、干干净净,在权力的范围内,为实现「让人民获得自由,让劳动者取得公平」的野心,时时刻刻都在据理力争、群居不倚、独立不惧。
薛宴辞的美,在这一刻达到了极致。
这是她十八岁时的野心,也许更早,路知行不知道。但从他认识她的那天起,距今已经过去十三年了,她仍在这条路上,不断地坚定不移、奋发进取、卓绝奋斗。
“小辞可惜了,她真应该做医生的,肯定是很优秀的一名外科大夫。”
路知行看一眼站在身旁的高文虹,他在这一刻看向薛宴辞的眼神和章淮津一样,满是欣赏和骄傲。
“她啊,做医生的时候就是个顶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