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人员。
“宴辞,去洗脸,画个妆,看着气色好些。”
她没有动,只是站在行李提取处,盯着运输台上的皮带转过一圈又一圈。
十分钟后,路知行取了化妆棉,用矿泉水浸湿,擦过薛宴辞白净的脸庞,又给她化好妆。
到家后,薛宴辞只简单地和来访人员打过招呼,就上楼去了。这场谈话她应该回避,她也永远不会知道谈过些什么,但她相信自己的丈夫叶知行,也相信自己的女儿叶嘉念。
其实刚刚一进门厅,薛宴辞就注意到了窗户底下那盆生命力极其旺盛的金边百合竹。
上一盆金边百合竹还是结婚那年,爸爸妈妈送给她和叶知行的新婚礼物,取得是竹报平安,百年好合的意头。
后来薛宴辞一晚一晚地站在窗前吸烟,无数次将烟头摁进花盆里,也往花盆里倒过不少各式各样的酒。
花死了,她和他的婚姻也死了。
或许是怕调查人员看到那一花盆的烟头吧,路知行才换了盆新的金边百合竹来家里,他在这方面,一直很细心。
一小时后,路知行上楼,薛宴辞穿着一袭棉麻及踝长裙站在卧室开着窗户吸烟。整个卧室阴冷又干燥,路知行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他又过敏了。
天津,今天,依旧是个雾霾天。
“姑娘已经吃过饭了,我煮了面,下楼去吃吗?”他试图握住她垂在身旁的手,骨瘦如柴。
薛宴辞将手抽回去了,“请叶嘉念到书房,我有话和她说。”
“姑娘已经午睡了,等我回来,我们一起说,可以吗?”
薛宴辞又陷入到无尽的沉默中去了。
五分钟后,路知行将薛宴辞横抱到楼下,盛一碗面,喂她吃下去,又拿了常看的书放到她面前,拜托丽姐看顾好她,他才敢出门去接种疫苗。
“叶嘉念。”
叶嘉念是有一些害怕薛宴辞的,尤其是薛宴辞喊她全名的时候,尤其是在书房喊她全名。路知行抱一抱靠过来的女儿,耐心教导一句,“没事的,姑娘,妈妈只是有些话想和你说。”
“坐好。”
叶嘉念听到妈妈的话,立即在沙发上坐正。面对薛宴辞这位母亲,叶嘉念时刻谨记着她的罪恶。
“我和爸爸要离婚的事,你都和谁说过?”
叶嘉念一点儿都不敢迟疑,“阿让姨妈,太姥姥,姥姥,姥爷。”
“叶嘉念,从今天起,爸爸和妈妈不会再提离婚的事,我和爸爸也没有离婚,知道了吗?”
“知道了。”叶嘉念眼里亮晶晶地,藏着一汪清泉。
“爸爸曾经做错过一些事情,但妈妈已经原谅他了。”薛宴辞提高声音,告诫女儿一遍,“将来无论是谁和你讲起这件事,你只需要记住妈妈已经原谅爸爸了,就够了,明白吗?”
叶嘉念郑重地点点头,“妈妈,我都明白了。”
“叶嘉念,从今天起,咱家的所有事情,都不可以和除了爸爸妈妈以外的任何人讲。”
“包括你最喜欢吃海蛎煎,爸爸每天工作很忙,妈妈每天在家抽烟,咱家园子池塘中有三种颜色的小金鱼这些事,都不可以和别人讲。”
“包括太姥姥、明爷爷、黎奶奶、姥姥、姥爷、舅舅、哥哥姐姐、姨妈,都不可以讲,记住了吗?”
“记住了。”叶嘉念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漂亮极了。女儿生了一副和路知行一般模样的深黑眼眸,薛宴辞特别喜欢。
薛宴辞说完话,缓了缓,才摆摆手,让叶嘉念出去玩,她太虚弱了,也没有一点儿精神。
晚七点,路知行喂薛宴辞吃下半碗面片汤,四五片牛肉,两只虾。
晚九点,她问,“好些了吗?”
“嗯。”
“过来。”
“解开。”
“跪下。”
五分钟后,薛宴辞说,“知行,把二哥送来的材料读给我听。”
路知行一手抱着薛宴辞,一手举着材料读给她听,只有五张纸,是即将与她共事的,同事的相关材料,姓名、职级、履历。
“读完了,宴辞,我们睡一会儿吧。”
薛宴辞扭头看看路知行,他疲惫的很,眼睛很浑浊,想必是真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