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好像和上一次不一样了。以前那么骄傲,那么要强的一个人,现如今就这般落寞地坐在他身旁。
路知行脱下外套裹着薛宴辞,将她抱进怀里,好像稍微用点力,就会把她碰碎。薛宴辞只是一直都在往前看,最终也不知道该将目光落在哪里。
下午两三点的太阳依旧明晃晃的,可照在身上,一点儿暖意都没有。路知行的怀抱,也不像以前那般柔软暖和了。
读大学的时候,每天的课都从早晨八点半开始,一直到下午五点半才结束。课间十五分钟,薛宴辞就靠在路知行怀里睡觉,中午吃完饭在车里,他也会抱着她睡一会儿。
那时候,正是薛宴辞从福建来天津生活的第一年,干燥的天气,满是雾霾的冬季,冗长的荒凉……
那时候,每周四晚上到周天晚上,薛宴辞都拖着路知行陪她睡觉。倒并不是为了别的什么,只是从那时候起,她在他怀里总是能睡得着,能睡得安心。
“薛宴辞,你看着我。”
路知行的亲吻太深了。薛宴辞只好任由他随意摆弄,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在这个世界上,好像一切东西都离她远去了,连年少时最喜欢的人,现如今也要离开了。把他强留在身边的这两年,两个人都过得别扭,最终的选择还是来了。
可这又如何呢?
她可是薛宴辞。
她怎么可以哭呢?
“这两年,强留你在我身边,貌似什么都没有改变。甚至,一切都更糟糕了。至于,我会不会活得更自由,我不知道。但我希望你离开我之后,能够过得好一些。”
“知行,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找个你喜欢的小城市,去寻一个普通家庭的姑娘,好好过完剩下的日子。”
“对人家好一些,别像我们似的,总吵架,以后也别当着孩子的面吵架,也别让父母兄弟担心。以后遇到任何困难,都可以告诉陈礼,她会帮你的。”
“如果,我再次同你告白,同你求婚,你还愿意吗?”
薛宴辞一句话都不肯多说,好像刚才的嘱托就已经是最后一句了。
路知行松开抱着薛宴辞的手,将她扶正坐在椅子上,起身整理过自己的头发、衬衣、裤脚,又一次跪在地上向她求婚。
薛宴辞,我最亲爱的公主。
上一次,向你求婚,我把自己给你,这一次求婚,我不知道该给你什么了。这两年又四个月,我一直都在懊悔。
早在我们年少时,我就知道你是一个无法与人分享怀抱的人,可我还是做错了事。
从那天起,我想等着你,我始终坚信总会有那么一个机会,我能够得到你的原谅。这件事,也成了我这两年里唯一的希冀。
也是从那天起,你开始站在窗户前吸烟。
那天,我应该过去找你的,我也应该陪在你身边的。但我害怕你拒绝我,我更害怕自己去了,我连我们能够在一个房子里生活的机会,也没有了。
这两年里,我看着你的职级越来越高,也看着你离女儿越来越远,但我却什么都没有为你做到。
但我更没有想到,时至今日,我依旧没法留住你的心。
如果我们离婚,你能够放下这件事,我愿意同你离婚。
只是我爱你这件事,从我见你第一面起,就从未变过。
面对我这样一个有罪之人,我还能向你求婚,是老天的恩赐。
宴辞,我过得好与不好,这都不重要。
我毕生的心愿都只是希望你能过得好,这件事从我见你第一面起,便是如此。后来,我们有了女儿,于是,我的心愿变了,我希望你和女儿都能过得好。
我从未爱过除你之外的任何人,更不会喜欢除你之外的任何人。
这两年,我想过无数种道歉的方式,也尝试过无数种道歉的方式,可我看着你越来越瘦,精神越来越差,我想,是时候了,是时候该放开你了。
我的姑娘,我爱你,一如我们初见时彼此的心动,我就是那样的喜欢你,喜欢到我想把全世界都给你。更重要的是,我想把我自己给你。
我的公主,我爱你,恰如我们重逢时的庆幸,我想向你求婚,我想和你结婚,我想和你有一个我们的家,我日日夜夜,所思所想都只有这一件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