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先去更北方避一避风头,等褚昭南下查过之后,再灰溜溜前往,与薛疏会合。
薛疏等得起,薛疏不像褚昭。
可惜大祁正筹备战事,北方后几月都会处于动乱之中,南下无疑是唯一的选择。
她刻意挑着这个节骨眼逃离,也是赌褚昭分身乏术。
言攸日思夜想,只盼着时间久了,褚昭可以甘心还她安宁。
她与两个丫头赶路不停,途中好几次体力不支,还差一点遭遇抢劫,亏得她们还有些三脚猫功夫傍身,才不至于被人欺负了。
言攸很是愧疚:“实在是拖累你们了。”
“不是次次都说,跟着姑娘其实是心甘情愿吗?”青衣给言攸擦血包扎。
戏蕊也附和。
言攸只能把血和泪一擦,趁着身体被拖垮之前,加紧赶路。
这一段路途遥远,言攸也没有提前去信给薛疏,薛疏是每日都在等候和关注。
她是骗他的吗?
而这一次,言攸没有辜负他的等候。
“薛师兄,好久不见……”她脸儿花花的,风尘仆仆而来,薛疏一眼震惊。
“怎么弄成这样子来了?”
言攸平复心跳,道:“他太多疑,想的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至多只能拖住他片刻,趁着朝廷备战匆忙南下。”
这一回薛疏紧紧抱着她,无声地成为她暂时的依靠。
清和总有办法,清和总会坚强起来。
她能够歇斯底里地对褚昭嘶吼撒泼,寻死觅活,却从不会真正放弃求生。
恰恰薛疏爱的,便是这样有着顽强生命力的、野草一般的人,即便是在乱世,也不能碾碎她。
在这段时日中,薛疏已经在雍州安顿妥帖,他用的都是化名,平常外出也会注意少露面,以防哪日就被人认出。
万一呢?谁说得准呢?
言攸比他还谨慎,常要易容后才敢外出。
就这样小心翼翼地,苟且偷安。
言攸也没有问过他更多的事,她所求很少,只想平平淡淡。
到雍州之后,她与薛疏同在书馆教书,倒也像一对知己,只差捅破窗户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