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有一点点,是夹在膨胀怨憎中的几颗杂草,不能修成正果。
其实一切都是他自作孽啊!但凡他前世想得通透一些,肯放她离开,兴许这辈子,言攸真的会倾慕他。
可也正因着前世恶欲和贪欲,已然注定褚昭就是这样一个偏激的、恨不得将人掌控到死的毒蛇。
褚昭亲她脖颈上的汗滴,哀哀戚戚地道:“清和,你不是想捉奸吗?你不是怀疑我的真心吗?你做这一切高兴了吗?现在全都报应到自己身上了……”
褚昭眼中的她又何尝不是疯子。
明明那么嫉妒别人与他亲密,却总要装得毫不在意,只在心头憋闷着,生生气着自己。她不高兴的时候,眼珠会转得很慢,盯很久很久。
她现在就是不高兴的,死死盯着他,又因为不能承受而眼珠上转。
言攸扣着他的肩胛,指甲在皮肤上划出痕迹。
褚昭垂首轻吻,却尝到一点血的腥味。
怎么会有血腥味?褚昭愣住,捏开她的嘴,牙齿上都染着血色。
“别咬自己。”他皱眉,以两指撬开她牙关。
言攸咳出一口血沫,又恶狠狠骂他:“褚明霁,你这衣冠禽兽!”
褚昭:“我知道。”
言攸:“祸害遗千年。”
逼奸就是逼奸,怎么也不能变成合奸。
好想咬死褚昭。
天已经暖和起来了。
可是她好难受,褚昭缠得好紧。
褚昭几乎日日都让太医来诊脉,让她试不同的药,为她调理身体,然后又会发疯一样求她生一个孩子,他或许还在痴人说梦,企图靠一点血脉强留一个心思不在他身上的人。
言攸憔悴了许多,华贵的宫装套在她身上显得空空荡荡的。
褚昭从后环拢住她,感受到她身上的骨骼,好突兀,她依旧是漂亮的,可是消瘦得让褚昭更疼。
“倘若,你想用这种方式罚我,那大可不必。若是把我逼急了,我也会想别的法子逼你,反正啊……冤冤相报何时了,你说是吗?”
他眼睛冷冷一瞥,注意到她身边的青衣和戏蕊。
言攸打着冷颤,咬着后槽牙挤出声音:“你敢。”
褚昭笑说:“我有什么不敢的?你不是早知道我快疯了吗?而恰好,我也知道你本来就恨我。”
言攸在他的注视下一口一口吃下药膳。
每咽下一口,都有强烈的呕吐感,大抵是在他的监视之下,她真的食不下咽。
她一边吃着,一边流泪,褚昭又不厌其烦地给她擦干净,让她慢慢吃,眸子里温柔得快溢出水来。
她终于忍不下哽咽:“褚明霁,你就不肯换一个人折磨吗?”
褚昭摇头:“不好。”
“呵。”
言攸道:“所以我怎么对你你都甘之如饴?你都能忍受?若是我大不敬,你会杀我吗?”
褚昭摸她的脸,他好喜欢,从每一根头发丝到足底,都被他侵占。
他不慎介意,说:“当然不……”
下一刻,她手中的羹汤便倒过他头顶,将他淋得油腻,滑过额角、脸庞、鼻梁……他本就生得好,这样反倒显得更滑稽。
褚昭闭了口,推回她的手,不徐不疾地扯帕子擦拭,稍稍整理过后,他竟还能笑得出来:“当然不会,清和这样,我只会觉得恃宠而骄,可那也好歹是明白,我的心意。”
言攸气得发抖,他的无耻远甚于她的想象。
他虽然说着不会对她怎样,可自那之后对她管束更严,甚至不许她出殿。
青衣和戏蕊不敢忤逆褚昭,每天将她打扮得近乎花枝招展。
她想通了。
言攸又变得正常,还刻意讨好褚昭,求褚昭放了青衣、戏蕊、阿狸。
“清和觉得乖顺一两次,就能这么贪心吗?”褚昭自然不蠢,不会看不出这几人对她的重要。
可到底是一物降一物。
言攸在袖中藏了一根簪子,磨得相当锋利,她猝然抽出来,往自己脖颈上抵,太尖锐,轻易刺出一点血珠。
“不放她们,就让她们给我陪葬!我要让她们把我切成一块一块,丢去饲养畜生,也不会落到你手中。”
褚昭瞳孔轻颤:“你就这么恨我吗?”
“不是你说的吗?你知道我恨你,你甘之如饴,你享受我的恨,可我恨来恨去也恨到头了,我好累,我不想活了!”言攸声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