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慢悠悠道:“刚好,祖母说长芳斋胭脂毁人面一事所需的银两,全部从三房的私库拨,银子不禁用,我稍后让人将账本册子给田管家送过去,今日事今日了,免得夜长梦多,毕竟人嘛,不是每次都有这么好的运气的。”
田福挤着笑,“六娘子这是何意?”
她捂唇轻笑,“三叔母时隔多年再次有孕,可见和三叔父感情之深厚,恩爱之非常,我作为小辈儿,很是为他们开心呢,除此之外,田管家觉得我还有何意?”
田福低着头,让人看不清面色。
又过了一盏茶,苏靥这才拢了拢宽袖,轻声道:“无事了,退下吧。”
“是。”
田福面色不改,步伐却难掩慌忙。
春晓看着他的背影,觉得奇怪:“三房出事,他那么急做什么?”
春眠走近,刚好听到这话,笑道:“老夫人此时正在灼华苑,田管家又是老夫人的心腹,定是怕动作慢了,惹老夫人不快。”
说完,行了敛衽礼,“娘子,大郎君让娘子去东书房一趟。”
苏靥看了眼今日的天色,“长兄今日,不是有客吗?”
春眠:“奴也不知,是大郎君身边侍从过来传的话,还让娘子把帷帽戴好。”
“好。”
东书房门口站了一排身着半甲的带刀护卫,为首的正是谢照和谢从,两人见到苏靥,让路放行。
隔扇门半开,阵阵墨香飘来。
苏靥头戴水过天青色的帷帽,暖风拂过,薄纱翻飞,纤细的脖颈,瓷白的肌肤若隐若现。
屋内设了几张矮案。
她一眼就看到了案旁品茗的少年郎,屋内再不见其他人。
“我长兄呢?”
裴樾单手支颐,薄唇不语。
苏靥挨着他坐下,伸手便要解他蹀躞带上系着的银香囊——
“做甚?”
裴樾陡然睁开凤眸,温凉的大手直接攥住了苏靥的手腕。
苏靥歪头看他,水眸盈盈带笑,趁他不注意,另一手解下了香囊在他面前轻晃。
“不过是闻闻这香囊,还香不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