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娇娘放低姿态,“不敢,全凭母亲做主。”
赵老夫人只想赶快解决这场闹剧,将苏靥打发了之后再处理陶家人,刚欲开口,便被一柔声打断。
苏靥又行了个敛衽礼,满眸诚恳,“我深知三叔母不喜欢我,可到底都是一家人,三叔母又有孕在身,万万是不能拿骨肉性命开玩笑的,可祖母公允之名在外,若是草草了事,恐涉及威名有损,祖母的名声便代表着苏家的名声,如何能让外人捏到话柄议论?此事与我有关,我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赵老夫人轻咳了声,“讲来听听。”
“前几月正是要养胎的时候,不如,便将三叔母的禁足主屋,改为禁足灼华苑,戒尺手板待产子之后再承罚,抄书和家规不定时限,也算是修身养性了,祖母以为呢。”
说完,她哀哀叹了口气,像是要把心中天大的委屈倾泻出去。
苏怀昳心中越发动容,面上流露出些许心疼,“没想到六娘竟这般宽容懂事。”
说罢,又看向上首,“祖母以为如何?”
赵老夫人面色有些僵硬,她捻了捻手里的佛珠,“便……依六娘的办。”
苏靥又落了几滴泪,低头时,侧眸看向了陶娇娘,明明满脸的柔弱易碎,一双水眸却透着淬了毒一般的狡黠与阴厉,令人不寒而栗。
陶娇娘气得摔帕子,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捂着小腹欲起身,“母亲!我还怀着苏家的骨肉呢!”
“住口!”
赵老夫人斜了她一眼,“犯下此等错事,你也好意思叫屈,还不闭嘴。”
说罢,看着堂中玉树临风的翩翩佳公子,心中的气才少了几分,笑道:“怀昳啊,既然事已解决,你便回去吧,免得耽误了正事。”
苏怀昳回道:“我向御史台已告假半日,归家途中偶遇了一位故友,许久未见又正好顺路,便邀他来家中用膳。”
赵老夫人顺口便多问了一句,“是哪家的郎君,同僚,还是昔日的同窗?”
苏怀昳道:“是裴家的二郎,裴小郡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