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宅禁足,没想到被山贼折返盯上,一把大火烧了个干净,只剩下一老婆子拉扯着苏六活下来,去苏府讨要银两看病时,被仆从给赶了出去。
不愧是命硬之人,居然还活着。
陶娇娘不屑地嗤了一声,“她欠四方堂多少银子?”
“还了六年了,听闻还有五十一两未还清。”
“哼,赔钱货。”
彩绣悄悄松了口气,暗自庆幸前几日见那些小丫头们说闲话时去听了几嘴。
“罢了,过些日子你带她来见我。”
“是。”
夜色渐浓,小小的马车驶入鹿鸣坊后便往西走,停在了四方堂的正门口。
苏靥刚下马车,便有仆从跑过来,急道:“娘子总算是回来了,今日府里来了贵客,先生一直在堂屋等你。”
苏靥轻轻点头,回屋换了身衣裙后顺着抄手游廊往堂屋走,可刚至门口,便听见重重地放茶盏声。
“你这是何意?”
是阿翁的声音。
苏靥站在门外都能感受到里面的紧张气氛,便没再往前走,只透过窗子往里看了看。
詹夫人面色得体,不徐不疾道:“高先生息怒,大郎是家中嫡长子,我与他父亲都盼着他早日成婚为吴家开枝散叶,实在是家中婆母过世前曾留下遗言,让大郎先立业,后成家。”
“那你就应当日日督促他上进些,既然还未立业,来庐陵做甚?”
詹夫人叹了口气,“不是我自谦,家中大郎自幼贪玩,毫无功名之心,若是等他安顺入仕立业,不定要什么时候,世人对郎君宽宥,有大把的时间挥霍,可若是如此……岂不是蹉跎了女郎的大好光景?”
高简眉毛一立,“你什么意思?莫要同老夫拐弯抹角!”
詹夫人美眸微垂,言辞恳恳,“家中大郎无为,着实没有娶妻之本,女郎刚过及笄,正值妙龄,不如趁此事外人不知时……吴高两家的婚事就此作罢,也免得日后此事被人宣扬出去,累及女郎的名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