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只得找了一处背风的沙丘就地歇息,以待天明。
晚间,寒意渐浓,二人不由自主地靠在一处,借彼此体温取暖。此时,胡女已无暇去想刘轩会不会侵犯自己,刘轩也不再介意她“野蛮人”的打装扮。在这时候,什么礼法规矩、什么华夷之辨,都抵不过“活着”二字要紧。
好不容易熬过漫漫长夜。翌日清晨,刘轩凭着感觉,再次向东方行进。他虽知这样盲目行走,极易迷失方向,却也别无他法,总不能坐在这里等死吧。
那胡女已能行走,不待刘轩招呼,主动紧随其后。在这绝境之中,女子本能地觉得男人更有脱困的方法,想要依靠。
两人走了一天,眼前却始终是茫茫沙海,一眼望不到尽头。
胡女脚步踉跄,突然摔倒在地上,她索性躺下不起,有气无力地说道:“大哥,我实在走不动了,你自己走吧。”
“只要没死,就还有希望。”刘轩见她已近崩溃,便坐在她身旁,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家里还有什么人?”他深知,人在绝望时提到家人,能激发活下去的欲望。
没想到那胡女神色更加黯然,幽幽说道:“我叫莎依娜,家里人,都被一伙远来的强盗杀光了。本来要去高昌投奔舅舅,不想遇上这场沙暴。”
刘轩叹息一声,他知道,在西域这块地方,部落之间相互攻伐,就如同家常便饭,每天都会有部落兴起,也都会有部落消失。
忽然,他心中一动,心想:“听她这名字,不像是吐蕃人啊。倒是这身装束,有几分相似。”
莎依娜反问道:“大哥,你从中土而来吗?为什么大老远跑我们这里来?”
刘轩淡淡道:“我是来做生意的。”说完指着远处,道:“你看那边,好像是一块绿洲,我们过去瞧瞧。”
听到绿洲二字,莎依娜眼中闪过一丝希冀,挣扎着爬起。她极目远眺,却只见黄沙漫天,哪里有绿洲的影子?
刘轩见莎依娜一脸疑惑,在旁道:“我目力过人,你看不真切,我却能瞧见。”
就这样,刘轩以虚无缥缈的绿洲为引,激励着莎依娜继续前行。快到晚间时,他们停住了脚步,莎依娜忍不住哭了起来——眼前竟真的出现了一片绿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