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能”
秦成成忽然想到什么，俏脸微红，声音更低了：
“难不成你还想欺师.”话到一半戛然而止，她轻咳一声：“罢了，那就叫老师吧。反正也是做戏给外人看。”
湖海坊市骤然沸腾，往日清冷的天空此刻遁光交织，各色法器与灵禽的流光划破天际，引得地面炼气修士纷纷避让，神色敬畏。
临时搭建的拍卖会场前，一座恢弘的圆形楼台拔地而起，檐角悬挂的灵玉风铃随灵力震荡，发出清越鸣响。
赵铁山一袭玉龙宗执法堂黑袍，负手立于台阶之上，身侧站着一位红袍白须的老者——清风商会的“赤袍先生”，筑基后期修为，袖口金线绣着商会徽记，笑容慈和却暗藏精芒。
二人正与陆续到场的筑基修士寒暄，忽见一艘青玉飞舟破云而降，舟身刻有妙音阁的莲纹饰，舟首立着两道身影。
“秦仙子！”赵铁山眼中闪过喜色，快步迎上，
“能得仙子亲临，玉龙宗蓬荜生辉。”
他侧身引荐，“这位是清风商会的赤袍前辈，亦是本次拍卖会的主持者。”
秦成成将来可能会和玉龙宗的真传结为道侣，这个消息在玉龙宗圈子内不是秘密。
赤袍老人见到秦成成本人亦是满脸笑容。
秦成成素手轻拂裙裾，微微颔首。
她今日着月白法衣，发间一支碧玉簪斜插，衬得气质清冷如霜。
“有劳赵道友与赤袍前辈了。”嗓音如泠泉，却透着一丝疏离。
赤袍老者捋须笑道：“秦仙子客气，请入席。”
赵铁山亲自引路，目光不经意扫过秦成成身后的青衣青年——陈易正低头收起飞舟，腰间悬着一块刻有简易阵纹的玉牌，俨然一副阵法学徒打扮。
“这位是妾身的阵法学徒，带他见见世面。”秦成成淡淡解释，指尖轻点陈易袖口，示意他跟上。
陈易垂首行礼，姿态恭谨。
赵铁山眉梢微动：此人他认得，妙音阁那个厨子，竟成了秦成成的学徒且修的还是阵法
一个筑基中期的修士带一个炼气期的学徒很正常，唯一有点异常的是，
秦成成是妙音坊主修音律的修士，却收了一个阵法方面的学徒，而且他印象中还是妙音坊的那个厨子，
这厨子，竟然还有阵法方面的天赋
不过，这些是秦成成的自由，赵铁山现在的身份也没资格多问，只温和道：
“玉琴仙子琴阵双绝，陈灵厨能得秦仙子指点，前途无量。”
“愚徒修行浅薄、进展缓慢，比不得玉龙宗高徒，不过跟来长长见识。”
秦成成淡淡开口，神情不悦，似对陈易的愚笨有些不满。
陈易在后面低头不作声，心中淡笑秦成成这丫头玩起扮演还入戏了。
会场内部呈环形阶梯状，宛若一座巨大的青铜鼎炉，中央高台灵光流转，四周蒲团密布，彼此仅隔丈许——对修士而言，这等距离近乎呼吸相闻。
陈易随秦成成穿过人群时，无数道目光如针刺般扎来。
底层炼气修士区域，郝有仁与老胡头瞪圆了眼睛，喉结滚动着传音：
“小陈竟真攀上了秦仙子！难怪当初对许公子的招揽不屑一顾.”老胡袖中手指发颤。
郝有仁低声笑道：“嘿，你不知他当奴仆时的风光！当年瘦得只剩皮包骨头了，还三天两头往半掩门钻，想来他这一身的本事都练到女人身上去了。”
二层悬浮的鎏金包厢外，秦成成脚步微不可察地一顿。
她本就对身后的目光感知敏锐，在发现这两人一直盯着陈易有异色神情之后，特意悄然放开神识偷听他们的说话，
结果听到了陈易的陈年秘闻，她美目看了眼陈易，似笑非笑：
“陈易吾徒，听闻你当年是半掩门常客，日后要收心收敛，不能再误入歧途了。”
陈易低声应是。
秦成成面含微笑，对陈易的低姿态感到非常满意，
之前，陈易在她神魂内说话的声音可是不小，下手也不轻，让她疼了好几天。
包厢内正在准备灵茶瓜果的侍女面无表情，她们早就经过严苛训练，可以做到对包厢内贵宾们的谈话充耳不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