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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时过半,明月高悬。
平乡县县衙的大门依旧敞开,门前的灯火下,两位捕快站的笔直。
远处,许裘满脸疑惑的收回视线:“陛下,都这么晚了,衙门还有人值守,怕不是出了什么大案要案?”
徽文帝笑了笑,迈开步子:“去打听打听不就知晓了?”
许裘颔首:“陛下说的是。”
很快,二人来到了衙门门前,同两位捕快对上了视线。
一中年捕快率先开口:“二老,可是需要帮忙?还是要报官?”
闻言,许裘笑应道:“我和我家老爷是从外乡来的,晚上睡不着就想着到处走走。”
“结果看到衙门口还有人值守,便想着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就想来问问。”
一旁,徽文帝笑着接话:“年纪大了,有点怕事,若是平乡出了什么大凶大恶之人,还请二位小哥提醒一句,咱也好趁早离开。”
听到这话,两位捕快相视一笑。
随即那中年捕快就是连连摆手,上前解释道:“二老!你们误会了!”
“咱平乡县治安那么好,哪儿来的什么大凶大恶之人。”
“是啊。”年轻捕快也是笑着上前:“咱们平乡县之所以晚上衙门还有人,是因为咱们县的捕快是日夜轮值的。”
“为的就是晚上万一有什么事儿,百姓还能找到官府来。”
“日夜轮值?”许裘愣神:“这规矩是你们县令定下的吧?”
“你们就不觉得辛苦?”
“这算啥的。”年轻捕快满不在乎的笑道:“都是为了护着自家父老乡亲,而且白天睡和晚上睡也没什么太大的差别。”
闻言,许裘笑了笑:“那你们县令呢?衙门开着,晚上他不在的话,有人报官,谁来断案?”
中年捕快指了指衙门内:“老哥哥,我们县令现在还在处理公务呢。”
“什么?”许裘惊诧道:“他不睡觉?”
“还是他白日里不来?”
中年捕快摇头笑道:“我们孙县令基本是住在县衙里的。”
“您是外乡来的可能不知道,他老人家如今都一百二十多了。”
“但他这做起事情来,可是比我们要麻利的多了。”
“所以啊,他定下轮值,县衙里就没有一个有怨言的。”
“他啊,是真的为了咱平乡县鞠躬尽瘁啊……”
听到这,徽文帝二人皆是沉默。
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的他们,又同两位捕快闲扯了几句,就是回头往客栈走。
路上,许裘问道:“陛下,您是早就知道县衙还有人,所以来看看吗?“
徽文帝摇头:“只是猜了一下,结果还真猜到了。”
猜?
怎么突然想到孙县令身上去了。
许裘有疑惑之际,又听徽文帝唏嘘道:“朕同旁的皇帝没什么不同。”
“可孙县令,当真是与旁的县令大不相同……”
“所以,他无需放弃什么,便可得先生所赐五十年阳寿。”
“而朕!”
“却是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