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妈呀！”
沈兰花跟弟弟沈立东吓得魂飞魄散，沈立东更是一屁股坐在了雪地里，怪叫一声，手脚冰凉，浑身发抖。
沈兰花的手还死死的拽着一条大鱼，僵在原地，脸色惨白，没有一丝丝血色，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我们，我们就是看看，帮你们检查一下这鱼冻得结不结实，怕坏了。”
沈兰花脑子里一片空白，下意识的编造着连她自己都不信的谎言，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看看？”
王大林都气笑了，用手电筒晃了晃沈兰花身旁的麻袋。
“用麻袋装起来看？还他娘的看这么多条？”
江守业也是无语至极，摇了摇头。
“呵呵，沈兰花，你撒谎能不能用点脑子啊，这大半夜的，零下二三十度，你跑来关心我们的鱼冻得好不好，真把自己当好人了？我呸！”
江守业快步上前，步伐沉稳，目光如炬，尤其是在煤油灯下，更带着一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他扫了一眼被扒开的雪窝子，以及沈兰花身旁麻袋里的冻鱼，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如同重锤一样敲在沈家姐弟脆弱的心脏上。
“偷窃他人财物，人赃俱获，证据确凿，你们是打算公了还是私了？”
“公……公了，私了，你什么意思？”
沈立东瘫坐在地上，抓着自己的头发，懊恼的问道。
“公了，简单。”
江守业语气平淡的说道，“现在老老实实跟我去见队长，把你们捆了，塞上嘴，直接关进连里的空屋子。”
“明天一早，就派人连同你们偷鱼的证据，一起扭送公社派出所。”
“盗窃罪，价值虽然未定，但人赃俱获，性质恶劣，够你们在班房里面蹲上几个月，好好反省反省了。”
“班房”两个字，就像一把尖刀，狠狠扎进沈家姐弟俩的心窝里。
他们太知道蹲班房是什么滋味了，那不仅意味着失去自由，更意味着档案上有永远抹不去的污点，这辈子都别想抬起头。
至于回城，进厂，啥的都别想了！
“不要！不能送派出所，不能啊！”
沈兰花尖叫一声，瘫坐在地上，彻底崩溃了。
这年头去哪儿也比蹲班房要强，遇到好人还好说，遇到刻薄一点的，那可真是一点没有好日子过。
不但吃不饱穿不暖，还得天天干活儿劳动，保不齐还要被其他的犯人欺负。
沈立东也吓得涕泪横流，连连在雪地上磕头。
“守业哥，大哥，我们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别送我们去派出所啊！”
“行，那就私了吧。”
江守业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波动，仿佛根本没有可怜一下沈兰花姐弟二人。
“按最近集市上同等大小江鱼的最高市场价格，核算你们偷拿的鱼的价值，然后双倍赔偿！”
“知道你们没余粮，所以赔偿金直接从你们的工分里扣除，同意的话，现在就立字据，按手印。”
“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大家都放心，不同意。”
江守业顿了顿，目光扫过面如死灰的二人，“那我和大林现在就送你们去见队长。”
这就是赤果果的阳谋，要么立刻完蛋，要么慢慢放血。
沈兰花和沈立东坐在雪地里，如同两滩烂泥。
工分可是他们明年活命的根本，赔出去双倍，这意味着他们未来大半年可能都要勒紧裤腰带，甚至还要靠借债过日子。
可是不赔……那立刻就是灭顶之灾！
蹲班房的下场，他们不用想都知道！
在江守业冰冷的目光和王大林虎视眈眈的监视下，姐弟俩的心理防线很快便崩溃了。
“赔……我们赔，我们认赔。”
沈兰花声音里夹杂着哭腔，有气无力的说道，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骨头。
沈立东浑身只剩下了点头的力气，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早就神志不清了。
这下可以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鱼没有偷到，反而是赔出去不少的工分。
“大林，你去叫一下队长还有记账的会计，我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