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转身就从柜子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加厚棉袄,狗皮帽子,还有厚棉做的手闷子,以及棉靴,仔细检查着有没有破损的地方。
“这两天风大,跟下刀子似的,听说江面上都滑的很,你们可千万小心,互相照应着,明天早点回来。”
伊莉雅的声音不高,却像一股暖流流进了江守业的心里。
“我听说前几年有人掉进了冰窟窿里,可吓人了,你们千万要小心……”
“嗯,放心吧。”
江守业应了一声,看着她微红的脸颊,心里暖洋洋的。
第二天,凌晨四点多,天刚蒙蒙亮,村子里传来几声零星的狗叫,打谷场上已经人影攒动。
村里大多数的壮劳力都来了,由周春友领头,再加上来凑热闹的沈兰花还有沈立东姐弟俩,一共几十号人,很快就集结完毕。
“这几天马上就要过年了,队里商量了一下,组织捕鱼,除了上交的鱼获之外,剩下的大家都可以自己留下,过个好年!”
几架驴车还有马车都已经套好了,上面堆满了凿冰捕鱼用的工具,什么冰钎,冰镐,钩子,渔网,长柄捞网,还有好几捆结实的备用绳索。
周春友坐上拖拉机,大声喊道。
“同志们!目标!乌苏里江!今天争取多捞点鱼,给咱们红星三连过年添彩!到了江面上,大家各自组队,注意安全,出发!”
“出发!”
“走咯!驾!”
众人齐声应和,声音在寒冷的清晨显得格外响亮。
江守业赶着爬犁,驶上了新修好的平坦道路,速度果然比平时快了许多,还非常稳当。
爬犁犁开深厚的积雪,留下两道长长的车辙印,寒风迎面扑来,像刀子刮着脸庞。
不过大伙儿都穿得厚,身上热乎,裹紧了棉袄,互相挤着取暖,兴奋地议论着。
王大林凑在江守业身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守业哥,咱们俩组队呗,你眼神儿那么厉害,找鱼窝子一找一个准,待会儿可就全靠你了,咱哥俩争取干一票大的!”
“守业哥,我也要参加!”
柱子也憨笑着说道,“还是跟着守业哥心里踏实。”
“行,都行,一会儿都给我卖点力,咱们多抓点鱼,过个好年!”
江守业哈哈一笑,点了点头,冲着山猫问道,“山猫,你呢?要不要一起来?”
“行,待会儿我看看能不能打几只水鸟啥的,守业哥你带回去给嫂子补补身体。”
山猫笑着检查着他的老弓和箭囊,虽然今天主要是捕鱼,不过他还是习惯带上了弓箭,万一能碰到猎物呢。
与这边的热闹不同,另一架爬犁上的沈兰花和沈立东,缩在角落里,浑身裹得像两个球,却还是冻得鼻涕直流,一脸的不情愿。
“捕鱼就不能晚点去嘛,这大早上的起这么早,冻死个人了,江里能有啥鱼啊,尽瞎折腾……”
沈立东嘟囔着,满脸都是埋怨。
“就是,有这功夫还不如多砍点柴火,炕上暖洋洋的多舒服啊,我看就是他们看咱们不顺眼,变着法儿的折腾咱们俩呢。”
沈兰花撇了撇嘴,打了个喷嚏,感觉更冷了,冷风嗖嗖的往脖子里灌。
他们的抱怨很快就被风声和爬犁声掩盖,也没人搭理他们。
当爬犁驶出野林子,眼前豁然开朗,乌苏里江那浩瀚无垠的冰封江面终于毫无保留的展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一眼望去,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整个乌苏里江都上了冻,宽阔的江面仿佛一条巨大的白色玉带。
河水没有了夏天的奔腾咆哮,在厚实的冰面下静静地蜿蜒匍匐着,一直延伸到视野的尽头。
岸边,杨柳,白桦,松树,皆是挂满了晶莹剔透的雾凇,在太阳的照射下,闪烁着钻石一样的璀璨光芒,就跟童话世界里的水晶树一样。
寒风掠过平坦如镜面的江面,卷起一阵阵细碎的雪沫子,更添加了几分北方独有的风景。
“我的老天爷啊,这也,这也太好看了!”
王大林张大了嘴巴,哈出的浓重白气瞬间就在眉毛睫毛以及胡子上凝成了厚厚的白霜,像个圣诞老人似的。
“这景色,真他娘的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