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的呵斥,感受着周围那些目光,他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这一切,都是拜江守业所赐!
他心里疯狂地咒骂着,用最恶毒的语言问候江守业祖宗十八代。
可一抬头,看到江守业那带着一丝冷嘲的眼神,他又只能把所有的骂声都死死咽回肚子里,咬着牙,一步一步地挪。
汗水混着偶尔溅到脸上的粪水,流进眼睛里,又涩又疼。
他也不敢停下手去擦。
中间休息喝水的时候,别人都能喘口气。
江大成刚把扁担放下,想蹭到水桶边喝口水,王大林就过来了。
“哟,这就累了?你这身子骨也太虚了,得多练练。”
“去,把那边的粪肥再翻一遍,沤得还不够匀实。”
江大成看着那冒着泡、气味更冲的粪堆,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我喝口水…”
“干完再喝!”王大林眼睛一瞪。
“这点活儿都干不利索,还想喝水?”
江大成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手心,最终还是低着头,朝着那粪堆走去。
旁边有几个原本就和江守业、王大林关系不错的知青看到了,都嗤笑起来,低声议论。
“活该!”
“听说就是想他把守业哥坑去入赘的?”
“这种人就欠收拾!”
这些话像针一样扎进江大成耳朵里。
下午的劳动更加难熬。
肩膀早就磨破了皮,火辣辣地疼。
腰跟断了似的。
那粪肥的味道几乎让他窒息。
他终于忍不住,在一次挑粪走过江守业附近时,压低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恶毒的诅咒。
“江守业,你他妈不得好死。你个畜生,都下乡了还不放过我!”
“你等着,等老子找到机会,老子非得弄死你不可!”
话还没说完,旁边一个正抡镐头的知青恰好听见了,顿时火了。
那知青也是个暴脾气,扔下镐头就冲了过来。
“你他妈骂谁呢?狗日的玩意儿,还敢嘴贱!”
说着,一拳就砸在江大成脸上。
江大成猝不及防,惨叫一声,连人带粪桶摔倒在地。
臭烘烘的粪肥泼了他一身一脸。
“呸,什么玩意儿!”那知青还不解气,又踹了他一脚。
“守业哥心善给你口饭吃,你还敢蹬鼻子上脸!”
“把他扔那边粪坑里泡泡,让他好好清醒清醒!”
旁边几个知青也围了上来,都是平日里和江守业交好的。
他们早就看这坑哥的玩意不顺眼了。
七手八脚地,抬起挣扎嚎叫的江大成。
不顾他浑身污秽,直接把他拖到了地头那个用来沤肥的深坑边。
那坑里全是冒着沼气的粪水。
“不,不要,哥,哥我错了,饶了我吧!”江大成这下真吓破了胆,哭喊着求饶,眼睛惊恐地看着江守业。
江守业站在不远处,冷眼看着,脸上没什么表情。
王大林抱着胳膊,嘿嘿冷笑。
那几个知青可不管那么多,喊着一二三,直接把江大成扔进了粪坑里。
噗通!
粪水溅起老高。
江大成在里面扑腾着,呛咳着,发出绝望的呜咽和干呕声,狼狈到了极点。
周围干活的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看着这一幕,没人同情,反而都觉得解气。
“该!”
“让他嘴贱!”
“这种人就该用粪洗洗嘴!”
江大成在粪坑里扑腾了好一会儿,才被用粪叉子勾上来。
整个人已经没了半条命,瘫在地上,浑身裹满污秽臭不可闻,只剩下哆嗦和干呕的力气。
眼神涣散,充满了生不如死的绝望。
经过这么一遭,江大成彻底老实了。
或者说,是蔫了。
再不敢有任何抱怨和反抗,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像个没有魂的木偶。
只是偶尔抬头看向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