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片油亮。
撒上一把翠绿的葱花。
“成了!”
他招呼伊莉娜:“
伊莉娜把擀得匀称劲道的宽面条抖落开,下进翻滚的汤汁里。
面条在浓稠的汤汁里翻滚,吸饱了肉香和菜鲜。
最后撒上一小撮盐。
热气腾腾的一大锅铁锅炖,连锅端上了炕桌。
面条筋道,土豆软糯,五花肉肥而不腻,野蘑菇鲜掉眉毛。
几个人围坐炕头,筷子翻飞,吃得满头大汗,呼噜作响。
“唔,好吃!”王大林塞得满嘴,含糊不清。
“哥,这味儿,国营饭店的大厨都比不上!”
其他几个知青也帮腔,啃着肉。
“就是,太香了。”
“伊莉娜姐擀这面条,绝了!”
“往后江哥可有口福了啊。”
伊莉娜抿嘴笑,给江守业碗里夹了块肉。
江守业端起搪瓷缸子,里面是烫好的散装烧酒。
“来,走一个。”
“贺乔迁!”
“贺乔迁!”
几个搪瓷缸子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屋里热气腾腾,笑声不断。
屋外,天擦黑了。
几个刚下工的知青,拖着疲惫的脚步往宿舍走。
领头的叫朱正勇,新来的,干活总偷懒,被王大林训过几次,心里憋着气。
刚走到林子边,一股浓郁的肉香混着面香,猛地钻进鼻子。
“操!”朱正勇脚步一顿,使劲吸了两口:“啥味儿?这么香?”
身后跟着的一个狗腿子也闻到了,咽了口唾沫。
“炖肉吧?还
“谁家啊?这大晚上的开荤?”
这话一出,知青们像是打开了话匣子。
“还能谁?江守业呗,他那新房子,就前头亮灯那家!”
“啧啧,你看人家,才来多久?俩月,木刻楞住上了,肉吃上了!”
“连长还给配了自行车,听说三转一响都置办齐了,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这三句酸溜溜的话,像针扎在朱正勇心尖上。
他盯着那亮着昏黄灯光的木屋窗户,听着里面隐约传出的笑声,心里那股邪火蹭蹭往上冒。
“妈的!”他啐了一口:“吃独食?也不叫叫咱们?”
“都是一个连队的知青,他吃肉,咱们连汤都闻不着?”
“天天啃窝头喝糊糊,嘴里早淡出鸟味儿了!”
他眼珠子一转,带着点无赖劲儿:“走,蹭饭去!”
“都是一个战壕的战友,他好意思赶咱们?”
“就是!”旁边几个知青被馋虫勾了魂,也跟着帮腔。
“他江守业再横,还能不让战友进门?”
“对,走走走!”
几个人互相壮胆,深一脚浅一脚走到木屋门口。
肉香味更浓了,直往鼻子里钻。
朱正勇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抬手就去拍门。
砰砰砰!
敲门声又急又响,带着点迫不及待。
屋里正吃得热闹。
王大林刚夹起一筷子面条,被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吓了一跳,差点掉碗里。
他眉头一皱,扯着嗓子不耐烦地吼:“谁啊?大晚上的!”
门外传来一个带着讨好、又有点油滑的声音:
“王哥,是我啊,小朱,朱正勇!”
“新来的,住大通铺最靠里那个铺位!”
王大林愣了一下,扭头看向江守业,一脸茫然:“朱正勇?谁啊?没印象。”
江守业也想了一下,觉得这名字耳生的很。
他们这段时间在红柳沟忙事情,哪儿有功夫和这些新来的知青打交情。
不过他似乎听记分那头提过一嘴,说这小子有点滑,眼神总是乱瞟。
但这和江守业倒没什么干系,只要别像沈艳梅和沈立东那样,招摇到他面前来,那就行。
可现在,饭点儿了,上门?
还能是为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