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常服,并未梳妆,只在寝衣外披了一件斗篷,步履匆匆地穿过寂静的宫道,来到萧衍处理政务的暖阁外。
她手中紧紧攥着一封密信。
内侍通传后,她疾步而入,也来不及多礼,便将那封带着镇国将军府隐秘印记的信函呈至御前,语气带着罕见的急促:“陛下,凤仪宫刚收到沈家小姐通过姜尚宫转来的密信,臣妾觉此事非同小可,不敢耽搁,特来禀报。”
萧衍正于灯下批阅奏章,闻言抬眸,接过那封还带着宫外夜露寒气的信。
他目光落在火漆封印上,指尖微顿,随即缓缓展开素笺。
皇后娘娘凤驾金安:
臣女沈澄葭,诚惶诚恐,再拜上书。
沈家世受皇恩,肝脑涂地难报万一。
父兄在北疆侥幸建功,全赖陛下运筹帷幄,皇后娘娘福泽庇佑。
然,树欲静而风不止,国蠹未除,臣女与家族寝食难安。
为报君恩,肃清朝纲,沈家愿为陛下马前卒,纵斧钺加身,亦九死不悔。
今白党势颓,恐行困兽之斗。
臣女思之,与其坐待其暗中施害,不若主动引蛇出洞,拿获实证。
故明日臣女将借陪同母亲前往护国寺还愿之机,以身为饵,诱其出手。
此计虽险,然为社稷计,臣女义无反顾。
唯……母亲年迈,连日忧思已损及心神,实不堪再受惊扰。
臣女自身安危不足惜,然慈母若有闪失,百死莫赎。
万般无奈,斗胆恳请娘娘,将此心迹转呈天听。
伏惟陛下圣德,若能念在沈家微末忠心,施恩暗中护佑母亲周全,则沈家满门,生生世世,感念陛下与娘娘天恩,结草衔环以报。
临书涕零,不知所云。
臣女澄葭再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