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殊终于可以接触真正的大人物,算是仕途正式开始。
但在这里,也并非风平浪静,一帆风顺。
高珩的中军,不仅是权力中心,也聚集了高珩麾下文武重臣的子侄,以及前来依附或游学的世家子弟,俨然一个小型的精英圈子。
他先见到的是高珩的嫡长子,世子高绍。
高绍年长明殊几岁,已开始协助父亲处理政务,气质沉稳,眉目间有其父风范。
他对明殊颇为客气,言语间带着考察的意味:“早就听闻顾兄弟勇猛,日后同在父亲帐下,还望多多切磋。”
这是夸奖……还是挑事?
明殊懒得理他,半大的孩子,等能当家做主了,自己才会正视一眼。
随后,他不可避免地遇到了其他勋贵子弟。
这些少年大多骄纵惯了,见明殊年纪小,出身不过是新贵军功之家,却骤得主公青睐,心中不服。
尤其以行军司马之子王焕为的几个少年,时常在演武或聚会时出言挑衅。
“哼,不过是仗着几分蛮力,侥幸得了些功劳,也配与吾等同列?”
一次马球赛后,王焕见明殊又得主公夸奖,忍不住冷嘲热讽。
明殊本就不是忍气吞声的性子,闻言眉毛一挑,当即嘲讽道:
“配与不配,可不是靠嘴皮子说的。
王兄若是不服,不若我们现在就去校场,比划比划?刀枪弓马,随你挑。”
她这般直接了当的挑战,反而让王焕等人有些下不来台。
他们虽也习武,但多是花架子,怎比得上明殊真刀真枪拼杀出来的本事?
这算日常的小型冲突,却让明殊烦不胜烦。
直到有一次,明殊与卢氏旁支子弟卢七郎生了冲突,让明殊彻底爆。
那日,卢七郎自恃世家身份,言语间常贬低武将,一次更暗讽顾擎宇是暴之徒。
明殊虽然不待见老头,但不妨碍她借此机会收拾人。
当着众人的面,一把揪住卢七郎的衣领,把人提了起来。
虽未真动手,却逼视着她冷冷道:“天下是马上打下来的,没有我等父辈在前线搏命,何来尔等在后方高谈阔论?再敢辱及家父,休怪我不讲情面!”
她眼神中的戾气,还有那股沙场带来的血腥味,瞬间镇住了养尊处优的卢七郎。
最终,这场冲突在旁人的劝解下,不了了之,但明殊不好惹的名声也传开了。
此事虽被压下,但明殊维护父亲、不畏世家的强硬姿态,却赢得了不少军中子弟的暗中喝彩。
连世子高绍得知后,看他的眼神也多了几分真正的重视。
如此鲁莽之后,明殊和不熟的大家,竟然熟悉了起来。
她开始和一些脾性相投的军中子弟,和一些务实的文官子弟有了往来。
……
但明殊越风光,有人却是越坐不住了。
伯爵府中的崔氏,得知继子能在主公跟前得脸,心中立刻警铃大作。
她绝不容许这个原配之子,能威胁她的亲生儿子。
最早在明殊身边伺候的含珠,第一个被下达了命令的。
如今她也大了,出落得越水灵,也是能用了。
崔氏指令明确:用尽手段,让这位年少气盛的公子哥儿沉溺于温柔乡,消磨其志气。
含珠本就对这位俊朗不羁的公子心存好感,更是使出浑身解数。
她不再仅仅是端茶送水,而是在夜深人静时,身着轻软纱衣,用温言软语,曼妙姿态刻意接近。
若是寻常十三四岁的少年,或许早已面红耳赤,或严词拒绝,或把持不住。
但明殊只是懒洋洋地靠在榻上,手那么一伸,把人搂到怀里。
当天晚上,含珠便留在主房内。
鸳鸯交颈湖波漾,共赴巫山梦亦萦。
第二天早上,等含珠便从明殊的房间出来时,她就成了伯府公子正儿八经的侍妾。
没几日,另一个大丫鬟,佩玉也成了侍妾。
陆陆续续的,明殊身边其他伺候的女使,也有了名分。
消息传回伯府,崔氏是得意又嘲讽的笑了起来:“果然是个不成器的胚子!
不过却有几分深情。”
自古伺候男主人的女使,都有这项作用,也没有人说三道四。
但像明殊这样,愿意给人名分的,还能得一句厚道的夸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