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驾崩了……”
无论医术再精妙的太医,都无能为力,只能颤颤巍巍的跪下请罪。
“陛下!
陛下!”
皇后几欲要昏过去,宫女赶紧上前,将其扶到一边坐下。
“柔嫔那个贱妇,到底为何要杀害陛下!”
明殊用袖口擦眼泪,哭的伤心欲绝:“陛下,陛下宠爱她,爱的不行,她却,却……”
当宗人令睿亲王一众宗亲,和几位要臣被秘密引入暖阁,得知皇帝驾崩的噩耗和死因时,饶是见惯风浪的他们,也惊得险些失态。
“皇叔祖,”
皇后声音沙哑,却字字清晰。
“陛下遭此大难,国本动摇,当务之急,是稳定朝局,绝不可让消息泄露,引动荡!”
睿亲王老泪纵横,却也立刻表态:“谨遵娘娘懿旨!”
太医令的验尸格录被呈上:金簪刺破咽喉,一击致命。
“柔嫔……这个毒妇!”
睿亲王怒道。
皇后拭去眼角泪水,语气沉痛却果断:“此案必要严查!
但陛下乃一国之君,死因若传扬出去,有损天家威严,更恐天下人心惶惶。”
“依本宫看,对外暂称陛下突恶疾,龙驭上宾,待新君登基,再暗中彻查柔嫔及其党羽,如何?”
这是最符合所有人利益的方案,重臣们略一思索,便纷纷点头。
毕竟,稳定高于一切。
次日,丧钟鸣响,举国哀悼,官方诏书宣称皇帝因心疾突驾崩。
同时,一道废妃诏书下达长春宫:柔嫔御前失仪,心怀怨怼,即日废为庶人,赐白绫。
其家族亦受牵连,流放千里。
在皇后的主持下,她力排众议,选择了已故皇帝最大的政敌——淮安王。
先帝还是皇子时,就和这个兄弟势如水火,斗的你死我活,扶持淮安王登基,是对先帝最大的羞辱和否定。
而且,最主要的是……明殊没时间扶持一个小皇帝。
【回归倒计时:27天22时58分。
】
看着倒计时,明殊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长期垂帘听政?她可没那个闲工夫。
她要的,是在这最后一个月里,为那个负心汉的江山,埋下最精彩的祸根。
……
“淮安王,你也应该知道,天上是不会掉馅饼的。”
明殊抚了抚凤袍,语气冷漠又嘲讽,对着坐在对面的淮安王轻声笑道:“您知道该怎么做吧?”
被先帝削掉所有势力,一穷二白的淮安王只能笑着咬牙道:“都听皇嫂的。”
“嗯,那你听着。”
她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先帝的私印:“第一,我要辅国皇太后的尊号,享帝王仪仗三分之二,见君不拜。”
淮安王眼皮一跳,这几乎是与皇帝平起平坐。
“第二,将先帝陵寝规制降为郡王等级,省下的银钱,充作我的颐养之资。”
这是对先帝极致的羞辱,也是对新帝孝道名声的挑战。
“第三,”
她抬眼,目光锐利,“我要你下旨,将柔嫔与先帝合葬。”
让一个害死皇帝的罪妃与先帝同穴,这是要把皇家的脸面踩进泥里。
“第四……我也不为难你了,帝位这东西千金不换啊。
先帝的内帑归我了,那些金银贡品皇庄地契,皇宫行宫里的东西,都是我的。
“陛下需下一道明旨,将内帑一切,全数合法地划归本宫名下。
至于国库,分文不取,陛下尽可安心。”
那他进宫吃什么?喝西北风吗?如果答应了,他真要成为历史上最穷酸的皇帝了。
淮安王脸色铁青,拳头在袖中紧握。
这些条件,每一条都在挑战他的底线。
但他刚登基,根基未稳,全靠这位皇嫂扶持。
他只能强压下怒火,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皇嫂……条件是否过于严苛?”
明殊轻笑:“王爷若觉得为难,宗室里,可不止您一位王爷。”
淮安王深吸一口气,最终,屈辱地点头:“……都,都听皇嫂的。”
登基大典上,诏书颁布,举朝哗然。
明殊享受着至高尊荣,挥金如土。
而龙椅上的新帝,每次看到她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都觉得如芒在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