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也必将不负所托。
景阳宫这方天地,以后也乱不了。
……
窗外北风卷着碎雪,打得窗纸簌簌作响,值房内却暖意融融,一盆银炭烧得正旺,映得满室通红。
钱老太监褪去了白日当值的严肃,只着一件半旧的深蓝色宁绸夹袄,斜倚在铺着厚毛毡的炕上。
炕桌上一盏油灯,灯光昏黄,烛火摇曳,映着他布满皱纹却难掩精明的脸。
他徒弟李太监,恭敬地侧坐在炕沿下的绣墩上,正执着一把锡壶,给师傅面前的酒杯斟酒。
酒是内务府特供的“玉泉酒”
,清澈透亮,香气醇和,桌上还摆着几样小菜:
一碟油汪汪的炸花生米,一碟切得细细的酱鹿肝,还有一碟蜜饯金桔。
钱老太监捏起一粒花生米,丢进嘴里,嚼得咯嘣脆响。
又端起酒杯,眯着眼抿了一口,长长舒了口气,这才缓缓开口,声音比白日更沙哑了几分:
“这鬼天气,喝口酒驱驱寒倒是正好。”
他放下酒杯,目光落在徒弟身上,“今儿个叫你来,没别的事,就是咱爷俩唠唠嗑。”
李太监忙欠身:“师傅您吩咐。”
钱老太监却不急着说,先把手伸进炕桌抽屉里,摸索出一杆尺把长的铜锅玉嘴旱烟袋。
不紧不慢地塞上烟丝,就着炭火盆点燃了,深深吸了一口,吐出浓浓的烟雾,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有些悠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