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在夜色中狂飙,引擎的嘶吼撕裂了码头的寂静。
小雅的车技如同她的身手一样凌厉,方向盘在她手中仿佛有了生命,在集装箱的迷宫间穿梭漂移,将身后几辆追踪的车辆死死甩开。
刺耳的刹车声、轮胎摩擦地面的尖啸、以及偶尔响起的碰撞声(估计是追兵自己撞上了障碍物),交织成一曲亡命奔逃的交响乐。
我死死抓住车顶的扶手,胃里翻江倒海,感觉心脏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陈骏则异常冷静,他一边紧盯着后视镜,一边通过加密通讯器与小雅快交流,指挥着逃亡路线。
“左转,进废弃仓库区!”
“穿过去,上沿海公路!”
“注意三点钟方向,有辆车想包抄!”
几次惊险的急转和穿插后,身后的追兵终于被远远甩开,只剩下零星的车灯在远处徒劳地闪烁。
小雅并没有松懈,又绕了几个大圈,确认彻底摆脱跟踪后,才将车开进一个偏僻的、早已废弃的修船厂仓库里。
仓库内一片漆黑,只有车灯照亮前方布满油污和铁锈的地面。
引擎熄火,世界瞬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我们三人粗重的喘息声。
“暂时安全了。”
小雅的声音依旧冷静,但能听出一丝疲惫。
她迅检查车辆状况和我们身上的跟踪器。
陈骏长长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下来。
他拿起脚边那个金属手提箱,眼神复杂。
“八千万……买了个烫手山芋。”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但眼神深处却闪过一丝锐利,“不过,这步险棋,算是走对了。
至少,我们成功吸引了所有火力,暂时脱离了他们的视线。”
我瘫在后座上,感觉浑身骨头都快散架了。
刚才那一连串的追逐,比任何恐怖片都刺激。
缓了好一会儿,我才想起最关键的问题:“陈哥,这珠子……现在怎么办?真的像你说的,有可能净化吗?”
陈骏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小心翼翼地打开手提箱。
那颗暗金色的阳燧珠静静躺在天鹅绒垫子上,在仓库昏暗的光线下,散着幽幽的光芒。
离得近了,那种纯净的阳和之气更加明显,让人心神安宁。
但与此同时,我那种被“秽影魔瘴”
侵蚀的恶心感也再次浮现,虽然极其微弱,如同美玉上的瑕疵,却无法忽视。
“感觉更清晰了,”
我皱着眉头说,“好的气息和坏的气息纠缠在一起,像……像一杯清水里滴了一滴墨汁,虽然没完全变黑,但已经脏了。”
陈骏点了点头,他显然也感知到了。
他并没有用手直接触碰珠子,而是从随身携带的一个小布袋里,取出几枚古朴的铜钱(并非我那三枚供养钱),按照某种方位摆放在珠子周围,形成一个简单的阵法。
“我在做一个初步的‘探灵阵’,”
他解释道,“看看这魔瘴的根植程度和性质。”
铜钱阵法微微光,一丝丝无形的波动探向阳燧珠。
珠子表面的光芒似乎波动了一下,那丝隐藏的魔瘴气息如同受惊的毒蛇,微微缩了一下,但并未被驱散,反而与珠子的纯阳之气结合得更紧密了。
“果然……”
陈骏脸色凝重,“这魔瘴并非简单的附着,而是被人用极高明的手法,强行‘炼化’进了珠子的本源气息之中,如同病毒进入了细胞核。
常规的净化手段,很难在不损伤珠子本身的情况下根除它。”
我的心沉了下去。
果然是最坏的情况。
“难道就没办法了吗?”
我不甘心地问。
“办法……也许有,但极其困难,而且风险巨大。”
陈骏沉吟道,“需要找到一种比这魔瘴更精纯、更具‘包容性’和‘转化性’的至阳能量,以温和的方式,慢慢将其‘同化’或‘转化’,而不是强行‘驱除’。
这需要机缘,也需要对能量极其精妙的操控能力。”
他看向我,眼神意味深长:“或许,《撼龙经》中记载的某些蕴养地脉、调和阴阳的法门,能提供一些思路。
但这需要时间,而我们最缺的就是时间。”
又是时间!
罗汉法相内部的封印不知道能撑多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