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前的最后一晚,我几乎没怎么合眼。
脑子里反复预演着可能遇到的种种情况,从普通的毒虫瘴气到各种光怪陆离的妖邪鬼物,越想越精神,直到天快亮才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
醒来时,窗外天色阴沉,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更添了几分压抑感。
白天在焦虑和等待中缓慢流逝。
我检查了好几遍背包里的装备:强光手电、备用电池、压缩饼干、水壶、急救包,还有小雅给的那几颗味道刺鼻的“辟邪丹”
。
陈骏和小雅则一直待在8o4做最后的准备,气氛凝重。
晚上十一点,我们准时在7o4集合。
三人都换上了深色、耐磨的冲锋衣和登山鞋。
陈骏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战术背包,里面塞满了符箓、法器和其他我看不懂的工具。
小雅的装备依旧精简,但匕、飞索、药囊一应俱全,眼神冷静如常。
我则背着自己的生存包,手里紧紧攥着那三枚温热的供养钱——它们现在虽无灵异,却是我最重要的心理寄托。
“出。”
陈骏没有多余废话,检查了一下门窗,率先下楼。
雨还在下,夜色浓重,能见度很低。
我们没打车,而是由小雅带领,穿行在寂静的小巷和未完工的工地,避开主干道的监控,朝着城西方向快移动。
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让我清醒了不少,但心中的紧张感却有增无减。
一个多小时后,我们抵达了西山脚下。
雨势稍歇,但山林间雾气弥漫,漆黑一片,只能隐约看到连绵山峦的模糊轮廓,像一头匍匐的巨兽。
空气又湿又冷,带着泥土和腐烂植物的气息。
“跟紧我,注意脚下。”
小雅低声道,她像一只灵巧的山猫,率先踏上了进山的小路。
这条路早已废弃,被荒草和灌木淹没,泥泞不堪,极其难走。
陈骏居中策应,我垫后,三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山林深处摸去。
山林里寂静得可怕,只有我们踩在泥水里的噗嗤声和粗重的喘息声。
浓雾和黑暗吞噬了一切,手电光柱只能照亮前方几米的范围,仿佛置身于一个无尽的、湿冷的迷宫。
我全力运转“辨气术”
,感知着周围。
山林的气息混杂而浓重,有草木的生机,有泥土的土腥,有动物留下的微弱气息,但更多的,是一种弥漫在空气中的、若有若无的……压抑感和淡淡的腐朽味。
这里的气场,确实不正常。
按照地图指示,我们需要先翻过一道山梁,才能抵达玉带河畔,望乡台就在河对岸的一处悬崖上。
山路越来越陡峭,雨水将岩石冲刷得滑不留足,我们不得不借助绳索和登山镐,度慢了下来。
“有东西。”
走在最前面的小雅突然停下脚步,举起拳头示意安静。
她侧耳倾听,眼神锐利地扫向左前方的密林。
我和陈骏立刻屏住呼吸,关掉手电,隐入黑暗。
我也集中精神感知那个方向。
很快,我捕捉到一股微弱但清晰的阴冷气息,带着一种……贪婪的恶意?像是什么东西在暗中窥视。
黑暗中,传来一阵细微的、令人牙酸的刮擦声,像是爪子在摩擦石头。
紧接着,几点幽绿色的光点,在雾气中若隐若现,缓缓向我们靠近。
是狼?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小雅无声无息地抽出了匕。
陈骏也捏住了一张符箓。
我紧张得手心冒汗,握紧了手中的强光手电,准备随时打开。
那几点绿光越来越近,伴随着低沉的、压抑的嘶吼声。
借着微弱的天光,我勉强看清,那似乎是几只体型硕大、皮毛褴褛的野狗?但它们的眼睛绿得吓人,嘴角流淌着粘稠的涎水,身上散出的阴邪之气远普通野兽。
“是被地脉阴气侵蚀的‘瘴狗’,小心,它们不怕普通攻击,度很快。”
陈骏低声道。
话音未落,那几只瘴狗猛地从雾气中扑出,度快如闪电,直取我们!
“动手!”
陈骏低喝一声,手中符箓激射而出,在空中化作一团炽热的火球,砸向冲在最前面的瘴狗!
那瘴狗被火球击中,出一声凄厉的惨嚎,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