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他既然不愿,就不用针对鬼王宗了。”
金瓶儿独立窗前,望着远处起伏的山峦,幽幽叹息。
晨光中,她略显单薄的侧影,平添几分落寞。
“但是玉阳子前辈,还是麻烦您派人盯着碧瑶,我总觉得她会搞事情,希望是我多虑了。”
“金仙子放心!”
玉阳子连忙拱手,暗自松了口气。
这位被那两位宠出来的大小姐,心思难测,实在不好应付。
“老夫这就派得力弟子去盯着万宗主。
不是我自夸,长生堂的隐匿追踪之术,在圣教中若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金瓶儿微微颔,手指无意识地转着那柄散着淡淡紫芒的弯刃。
她沉默片刻,才再次开口,声音平静得听不出情绪:“帮我给他回一封信。
魔宗他想回去就回去,我现在住小白姐姐那里,他不用躲着我。”
她顿了顿,语气骤然转冷,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伤情:“更不需要传个信,都要让陆雪琪代劳!”
话音未落,紫芒刃骤然出清越嗡鸣,一道紫色流光裹挟着主人破空而去,只留下殿内微微波动的空气。
玉阳子直到那迫人的气息彻底消失,才真正放松下来,抬手擦了擦额角并不存在的冷汗。
这位大小姐脾气见长,偏偏实力也被那两位用各种天材地宝和秘法硬堆了上来,袖口里那袋出自陆雪琪之手的‘小莲子’,更是让他想想都头皮麻。
“大尊,金仙子已经离开了。”
玉阳子转身,向着殿后阴影处恭敬禀报。
一道红色的虚幻战魂缓缓凝聚,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走了就好,隔着老远就闻到她身上那血的味道,还好我躲得快。”
玉阳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按捺不住好奇:“恕属下多言,金仙子对大尊您……确是一片真心。
即便大尊无意,又何至于要如此回避?”
那战魂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无奈:“非是我不愿见她,而是不能。
我如今是战魂之体,影响还小些。
瓶儿每见本体一次,受到血脉本能的牵引就会更深一分,愈难以自持。
离得远了,时日久了,或许她才能渐渐平复,真正掌控自己的心意。”
“这……竟是如此缘故?”
玉阳子面露诧异,随即脑中闪过一个荒诞的念头,脱口问道:“莫非大尊早年曾给金仙子下过南疆的情蛊?”
战魂闻言,没好气地瞪了这老光棍一眼:“想什么呢!
是血的问题!”
他进一步解释道:“九年前,瓶儿为救我去天音寺,重伤濒死。
我不得已之下,以自身精血结合赤阳阵为她续命。
当时我并不知晓,我的血脉特殊,那两年间日积月累的精血滋养,虽让她体质大幅增强,却也让我血液中那种‘回归本体’的特性影响了她。
她一直为此自责,以为是自身心性不够坚定,实则……根源在我。
此事我也是在前些时日,上代天意消散,窥见命盘之时,才得以知晓真相。”
解释完,战魂不欲再多言,身形开始变得淡薄:“我该走了。
你需尽快行动,长生堂即将主管圣教,按规矩,你们应迁入蛮荒神殿。
勒令碧瑶让出来,那里本就是圣教根基所在,你身为新任教主,若不入主神殿,如何服众?”
玉阳子心中大喜,看来宁遥是真的打算让他当教主,而不是一个傀儡,竟然同意他入主蛮荒神殿。
拜谢道:“多谢大尊栽培!
属下必定尽心竭力,管好圣教……”
“哎,不必说替我管理,”
战魂摆摆手,打断了他,“那是你的圣教。
我只有一个要求,十年之内,正魔两道不得再起大规模冲突,这天下苍生,实在经不起更多折腾了。”
话音渐消,战魂的身影几乎完全消散,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至关重要的事情,急忙补充道:“对了!
别忘了来参加我的大婚,记得带贺礼!”
差点被金瓶儿一闹,把最重要的事给忘了。
与此同时,蛮荒神殿深处。
阴冷的血池翻滚着暗红色的泡沫,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味。
碧瑶独自站在池边,脸色铁青,紧握的双拳指节泛白。
理智与仇恨如同两条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