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竹峰的夜格外安静,只有窗外竹影摇曳的沙沙声,伴着屋内微弱的烛火,映在田灵儿的脸上。
她坐在张小凡的床边,已经守了整整一夜,眼睛里满是血丝,却毫无睡意——脑子里反复回放着昨日的画面:张小凡浑身是血地站在擂台上,攥着噬魂的手不停抖,却死死盯着齐昊;他倒在自己怀里时,那句没说完的“我……”
;还有他为了赢,哪怕手臂流血、法力耗尽,也不肯认输的模样。
“小傻子。”
田灵儿轻轻笑了,指尖无意识地拂过张小凡额前的碎,声音软得像棉花,“原来你说的‘喜欢’,是那种喜欢啊?”
以前她总把张小凡当亲弟弟,觉得他老实、听话,会跟在自己身后喊“师姐”
,会把偷偷藏的野果塞给她。
可昨天看到他倒在自己怀里时,那种心脏揪紧的痛,那种怕他再也醒不过来的恐慌,绝不是单纯的姐弟之情。
她想了一夜,才明白——原来自己早就习惯了他的存在,习惯了他的依赖,习惯了他眼里只有自己的模样。
这种习惯,早已悄悄变成了喜欢。
“傻小子,快点好起来啊。”
田灵儿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正好滴在张小凡的脸颊上,“不然师姐可就生气了,以后再也不带你上山掏鸟窝了。”
不知是眼泪的温度刺激到了他,还是真的听到了田灵儿的话,张小凡的睫毛轻轻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睛。
模糊的视线里,先看到的是田灵儿笑中带泪的脸,烛光映在她的眼睛里,像盛着星星。
“师姐……”
张小凡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心里却涌起一股欢喜——师姐是为我流泪吗?她是担心我吗?是不是……也有点喜欢我?
他鼓起勇气,伸出手,指尖轻轻擦去田灵儿眼角的泪水。
那触感柔软而温暖,田灵儿浑身一僵,随即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连忙别过头,却没躲开他的手。
“你、你醒了就好。”
田灵儿的声音有些颤,连忙起身,“我去给你端碗粥来,我爹说你醒了就能吃东西了。”
说完,她几乎是逃也似的跑出了房间,只留下张小凡躺在床上,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忍不住扬起一抹傻笑。
次日清晨,七脉会武的最终决战如期举行——宁遥对战张小凡。
田灵儿本来坚决反对,拉着张小凡的手不肯放:“你刚醒,法力还没恢复,跟宁遥打肯定会输,别去了。”
张小凡却摇了摇头,眼神坚定:“师姐,我要去。
师父说,咱们大竹峰不能让人看不起。
而且宁遥是我朋友,我想跟他好好比一场。”
他知道自己不是宁遥的对手,可他不想退缩——这两年的修炼,不仅让他变强了,也让他学会了坚持。
田灵儿看着他认真的模样,终究还是松了手:“那你一定要小心,打不过就认输,别硬撑。”
“我知道了,师姐。”
张小凡笑着点头,转身走上擂台。
擂台上,宁遥看着张小凡苍白的脸,忍不住打趣:“你这身子骨,确定要跟我打?”
“确定。”
张小凡握紧了噬魂,“宁遥,咱们好好比一场,点到为止。”
“好。”
宁遥点头,没有动用绝仙剑,只是用木剑与他对打。
两人一来一回,招式都很温和,没有昨天的激烈碰撞,反而像老友间的切磋。
台下的弟子看得都有些困了,纷纷议论:“这哪是决战啊,分明是在练剑。”
半个时辰后,张小凡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体力明显不支。
宁遥看在眼里,不再拖延,指尖凝聚起一缕剑气,轻轻一弹,正好打在噬魂上。
“铛”
的一声,张小凡被震得后退了两步,再也握不住噬魂,黑棒掉在了地上。
“我认输。”
张小凡笑了笑,没有丝毫失落——能跟宁遥比一场,他已经很满足了。
裁判长老高声宣布:“通天峰弟子宁遥,胜!”
道玄真人走上台,看着台下的弟子,朗声道:“本次七脉会武,头名通天峰宁遥,第二名大竹峰张小凡,第三名小竹峰陆雪琪,第四名龙峰齐昊,第五名朝阳峰曾书书,第六名龙峰林惊羽!
前四位弟子,三日后下山历练,今日先回各脉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