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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音,仿佛是大商王朝走向覆灭的丧钟,在每个人心头沉重地敲响。
大臣箕子与比干素来交好,情谊深厚。
比干惨死后,他看着朝堂上的血腥,深知下一个遭殃的或许就是自己,心中又怕又痛。
退朝后,他索性披散了头,故意装作疯癫模样,跑到寻常百姓家做奴仆,扫地舂米,只求能躲过这场灾祸。
可这小计哪瞒得过纣王身边的宠臣费仲?费仲本就擅长揣度圣意、构陷他人,见箕子这般作态,一眼便识破了他的伪装,当即进宫向帝辛密奏,说箕子假疯避祸,实则心怀怨怼,是欺君之罪。
帝辛本就对箕子心存不满,听闻此事更是怒火中烧,骂道:“好个狡猾的匹夫,竟敢用这等伎俩骗朕!”
当即传旨,将箕子打入大牢,终身囚禁,不得释放。
比干惨死、箕子被囚,经此一事,满朝文武与宫中侍官终于彻底看清——帝辛早已丧尽天良,无可救药,商朝的覆灭就在眼前。
他们再也不敢留在这是非之地,纷纷趁着夜色收拾行囊,悄悄逃离朝歌,一路向西投奔西岐的周武王。
西岐城内,周武王姬见商朝气数已尽,民心所向皆在西岐,知道时机已然成熟。
他当即召集各路诸侯,组成联军,高举“替天行道,讨伐暴君”
的大旗,率领大军浩浩荡荡向朝歌进军。
一场决定天下命运的大战,就此拉开了序幕。
鹿台之上,丝竹悦耳,酒香弥漫,帝辛正搂着妲己寻欢作乐,忽闻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侍卫连滚带爬地冲进来,脸色惨白地跪奏:“陛下!
大事不好!
西岐姬率领诸侯联军,已兵临牧野,离朝歌只有百里之遥,矛头直指都城啊!”
帝辛手中的酒杯“哐当”
落地,酒液泼了满身,他顿时慌了神,连日沉溺酒色的昏沉被这消息惊散大半,可嘴上仍强撑着帝王的架子,猛地一拍案几,怒喝一声:“一群不知死活的乌合之众,也敢犯朕的疆土!”
帝辛当即翻身起身,胡乱披上龙袍,传下旨意,调集全国兵马。
可朝中早已人心涣散,兵马多在边关或被折腾得疲惫不堪,仓促间只凑出七十余万大军,其中不少还是临时强征的百姓,连兵器都握不稳。
帝辛却不管这些,亲自披甲登坛,命大将率师前往牧野迎战。
他站在高台上,望着底下稀稀拉拉、毫无斗志的队伍,心中虽有不安,却仍幻想着凭此“大军”
吓退周军。
在他看来,自己仍是天下之主,那些反叛的诸侯不过是跳梁小丑,迟早会被碾碎在脚下。
两军在牧野相遇,尚未交锋,商军阵中便已有将士扔下兵器,高呼着“武王仁德”
,朝着周军阵中跑去。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人效仿,不战而降者如潮水般涌向前方。
更有甚者,倒戈的军队竟主动调转矛头,为武王的讨伐大军引路开道,直指商军中枢。
周武王见状,拔剑号令:“替天行道,诛灭暴君!”
周军将士本就士气高昂,此刻见敌军自溃,更是如虎添翼,个个奋勇争先。
战车碾过之处,商军四散奔逃;兵刃所向,无人敢挡。
整个牧野战场,周军如入无人之境,横冲直撞,商军则溃不成军,哭喊声、惨叫声、车马倾覆声交织在一起,七十万大军顷刻间土崩瓦解。
帝辛在后方遥望战局,见自家军队兵败如山倒,连主帅都已不知去向,终于明白大势已去。
他再也顾不得帝王的威严,在亲卫的掩护下,只身纵马狂奔,一路逃回朝歌。
宫城内外早已乱作一团,宫女宦官四散奔逃,文武百官不见踪影。
帝辛跌跌撞撞地闯入内宫,摘下蒙尘的王冕重新戴上,换上缀满宝玉的朝服,手中紧紧攥着那块象征王权的碧圭,这是他身为商王最后的体面。
他一步步登上巍峨的鹿台,脚下是曾与妲己寻欢作乐的亭台楼阁,眼前是烽火连天的朝歌城郭,耳边似乎还回荡着姜皇后的劝谏、比干的怒骂、百姓的怨声。
“成汤六百年基业,竟毁于朕手……”
他怆然一笑,笑声中满是绝望与悔恨。
随即,他命人在鹿台堆积柴草,点燃火把。
烈焰腾空而起,吞噬着雕梁画栋,也吞噬着他最后的身影。
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