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让他兼任宜州刺史。
随后,宇文邕又布檄文,传遍北齐各地,说只要北齐君臣投降,一律既往不咎,还能封官加爵。
檄文一传,加上穆提婆的例子在前,北齐的大臣们纷纷倒戈,争先恐后地投降了北周。
高纬在邺城得知穆提婆带头投降,气得浑身抖,下令把穆提婆的家人全部抓起来处死。
可他杀了穆提婆的家人,也挡不住大臣们投降的脚步。
曾经权倾朝野的陆令萱,见大势已去,知道自己难逃一死,不等官兵来抓,就服毒自尽了。
她到死都没想到,自己费尽心机钻营一生,最后竟落得如此下场。
不久之后,晋阳失守,高延宗被俘;紧接着,周军又攻克了邺城。
高阿那肱见走投无路,也投降了北周。
而高纬,刚逃到邺城郊外,就被周军追上,和冯小怜、太子高恒等人一起成了俘虏。
至此,立国二十八年的北齐,彻底灭亡。
周军入邺城那日,天降寒雨,冲刷着宫墙,也浇灭了北齐最后的气数。
高纬被周兵押到宇文邕面前时,吓得浑身筛糠,连头都不敢抬,往日的骄奢淫逸早已不见踪影,只剩下亡国之君的狼狈。
宇文邕看着他这副模样,或许是为了彰显“仁主”
气度,或许是觉得留着他还有用处,竟下旨封高纬为温国公,连带着北齐三十多位藩王,也都给了相应的爵位,安置在长安城内。
高纬得了性命,顿时喜出望外,全然忘了自己早已国破家亡。
可他住进赏赐的府邸没几天,就犯了愁,冯小怜被周军单独看管,没在他身边。
思来想去,他竟厚着脸皮,备了些薄礼,亲自登门求见宇文邕。
“陛下,臣……臣思念冯氏,还望陛下开恩,将她还给臣吧!”
高纬跪在地上,头磕得“咚咚”
响,哪里还有半分昔日帝王的尊严。
宇文邕见他为了一个女人如此卑躬屈膝,忍不住嗤笑一声:“温国公倒是痴情。
朕平定天下,如弃敝屣,一个妇人罢了,有何舍不得?”
当即下令,把冯小怜送回了高纬的府邸。
高纬抱着失而复得的冯小怜,竟喜极而泣,转身就把府邸当成了昔日的皇宫,整日与冯小怜饮酒作乐,对窗外的世事不闻不问。
可他忘了,阶下囚的“安稳”
,从来都是镜花水月。
不出半月,宇文邕在宫中设宴,召来北齐宗室和降臣作陪。
酒过三巡,殿内丝竹声起,宇文邕突然看向高纬,似笑非笑地说:“温国公,听闻你昔日在邺城,歌舞精妙,今日何不献舞一曲,助助酒兴?”
此言一出,殿内瞬间安静下来。
北齐宗室们个个面露屈辱,高延宗更是攥紧了拳头,指甲都嵌进了掌心。
可高纬却像是没听出话里的嘲讽,忙不迭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就扭扭捏捏地跳了起来。
他跳的还是昔日在宫中常跳的靡靡之舞,身段笨拙,神情谄媚,引得周军将领们哄堂大笑。
高延宗看着兄长在众人面前丑态百出,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偏过头去,不敢再看。
宴会散后,高延宗回到住处,越想越觉得屈辱。
他拔剑对着铜镜,看着镜中狼狈的自己,喃喃道:“身为高家子孙,竟受此奇耻大辱,不如一死!”
说着就要抹脖子,幸亏侍婢及时冲进来,夺下了宝剑,才保住了他的性命。
可高纬对此毫不在意,依旧和冯小怜沉溺在温柔乡中。
他以为只要安分守己,就能苟活一世,却不知宇文邕对他的戒心从未放下。
两个月后,一封诬告信递到了宇文邕案前,说高纬与穆提婆暗中勾结,私藏兵器,意图谋反。
宇文邕当即下令将穆提婆从宜州召回长安,与高纬及北齐宗室一同押上大殿对质。
“陛下明察!
臣绝无反心啊!”
高纬跪在地上,哭得涕泗横流:“有人陷害臣,求陛下饶命!”
其他宗室也纷纷喊冤,只有高延宗一言不,静静地看着殿外的天空。
他知道,这场对质本就是闹剧,宇文邕要的从不是真相,而是除掉他们的借口。
看着高纬卑微求饶的模样,高延宗心中只剩悲凉。
他缓缓抬起手,从怀中摸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