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王后开颜。”
幽王自从即位以来就是各种玩儿,却还从来没有玩儿过狼烟,顿时觉得这个主意实在是太棒了,于是带着褒王后一起去骊山游玩。
到了晚上,便在骊山的行宫中设宴,选了一处视角最佳的位置,幽王传令举起烽火,擂起大鼓。
霎时间,骊山之下火光冲天,鼓声如雷。
附近诸侯见烽火燃起,以为镐京有变,立刻点将领兵,急赶往骊山。
诸侯们带着兵马星夜兼程,赶到骊山脚下时,已是人困马乏。
抬头望去,只见山顶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哪里有半分外敌入侵的紧张?众诸侯勒住马缰,面面相觑,心里都打起了鼓。
此时的骊宫楼上,幽王正搂着褒姒对饮。
听闻诸侯已到,他笑着举杯朝楼下示意,随即命内侍传话:“列位爱卿辛苦!
先王设下的烽火台久未动用,朕今日不过是想试试它还灵不灵验,并非真有外寇。
多谢诸位远道而来,这便请回吧。”
诸侯们听了这话,想想自己领兵疾行的狼狈,再看看山顶君臣宴饮的惬意,一股怒气憋在心头,却又不敢作,只得硬生生忍了。
众人默默传令收兵,旌旗倒卷,马蹄声沉闷地远去,来时的急切与去时的憋屈,都写在将士们疲惫的脸上。
楼上的褒姒凭栏远眺,将这一切看得真切。
她见那些诸侯带着大队人马,风尘仆仆地赶来,却像被戏耍的孩童般空跑一趟,那副既无奈又愤懑的模样,竟让她觉得格外可笑。
“噗嗤”
一声,她捂唇笑了出来,眉眼弯弯,唇边梨涡轻现,冰霜般的脸上终于绽开了暖意,美得让周遭的一切都失了颜色。
幽王看得痴了,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喜不自胜地赞叹:“爱卿这一笑,真是倾国倾城!
虢石父这计策,果然没白费!”
当即传旨,赏赐虢石父千金。
可幽王并未就此收手。
见褒姒笑起来如此动人,他竟一不可收拾,隔三差五便下令点燃烽火。
诸侯们一次次被戏弄,带着军队徒劳往返,心中的怨怼越积越深,到后来,即便烽火再燃,也只是远远观望,再不肯轻易出兵了。
幽王废立的旨意传到申国,申侯坐不住了,太子虽然被废,好歹在自己身边,总能保得无虞,女儿一个人远在镐京,一旦被废,那日子可得多难过,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做父亲的又怎么能放心!
何况夫妻父子乃是大纲,怎么能说废就废!
于是申侯上了一道奏章:“夏桀因宠幸妹喜而导致夏朝灭亡;商纣因宠幸妲己而导致商王朝灭亡。
如今陛下宠幸褒姒,竟然就已经到了废嫡长而立庶出的程度,既不顾夫妻之义,又伤害父子之情。
这跟夏桀、商纣又有什么区别!
那夏、商王朝的前车之鉴尤在眼前,万望陛下收回乱命,避免亡国之祸!”
幽王看完奏章,见申侯竟将他比作桀、纣,不禁拍案大怒道:“此贼竟敢如此羞辱朕,即便将他斩,也难解朕心头之恨!”
虢石父在旁奏道:“申侯因太子被逐,早已心怀怨恨。
如今听闻太后与太子皆被废,必定有谋反之意,所以才敢用如此恶毒之言辱骂陛下。”
幽王问道:“依卿之见,该如何处置申侯?”
虢石父道:“申侯本无大功,只因王后才得以晋爵。
如今王后与太子皆被废,申侯也不应再留,陛下应当兵问罪,以绝后患。”
幽王听信虢石父谗言,任命他为将领兵讨伐申国。
申侯得知幽王命虢石父领兵伐申,便与大夫吕章商议,申侯道:“如今王师即将来伐,我申国规模小,军队弱,如何抵御才好呢?”
大夫吕章道:“当今天子无道,前者山川地震,不赈济百姓;后又驱逐良臣,囚禁忠直,导致朝廷忠良尽去。
如今废嫡立庶,无视纲常,群臣百姓无人心服。
天子如此行事,必将众叛亲离,孤立无援。
虽然如此,但我国兵弱,确实不足以抵挡王师,如今西方戎部以犬戎为尊,又离中原不远,且与我国同姓。
主公不如修书一封,向犬戎借兵若干,攻向镐京,既可拯救王后,也可劝天子传国于太子。
俗话说‘先制人’,如今朝廷已经在整顿军队,主公不可错失良机,应做决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