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炭火偶尔“噼啪”
作响的声音。
萧坦之和萧谌心里一紧,知道正题要来了。
萧鸾站起身,端着酒杯走到两人面前,先是长长叹了口气,那口气里满是忧虑,听得两人都有些心慌。
“二位贤侄。”
萧鸾开口,眼神扫过两人,语气沉重的说道:“如今主上所作所为,你们也看在眼里,不用我多说吧?”
萧坦之低头,不敢接话。
萧谌犹豫了一下,小声道:“主上……确实是贪玩了些,可终究是我萧氏的君主。”
“贪玩?”
萧鸾冷笑一声,声音陡然拔高。
“他那是贪玩吗?后宫里藏着多少美人,连皇后都……”
他故意顿了顿,眼神里的深意让两人心头一跳,他们虽没亲眼见过何后与杨珉私通,可宫里的流言早就传得沸沸扬扬,谁都心知肚明。
萧鸾见两人脸色微变,又放缓了语气,语气里满是痛惜:“二位贤侄,我们都是萧氏宗亲,身上流着一样的血。
主上沉迷酒色,宠信徐龙驹、綦母珍之那样的奸佞,把国库掏得空空如也,把宫禁闹得像市井勾栏。
百姓们在外面饿死冻死,他却在宫里给一只鸡盖金殿、封官职!”
他越说越激动,手里的酒杯都晃出了酒液:“再这样下去,不仅我们这些宗亲要跟着遭殃,恐怕整个萧氏的江山,都要毁在他手里!
到时候,我们有何颜面去见地下的先帝?”
萧坦之抬起头,脸上满是为难:“皇叔,我们也知道主上有错,可废立之事……风险太大了。
一旦失败,我们不仅要掉脑袋,还要被冠上‘谋逆’的罪名,连累全家啊!”
“风险?”
萧鸾盯着他,眼神锐利如刀,“你以为现在就没有风险吗?”
他转身走到书架前,从暗格里取出一份奏折,扔在两人面前,说:“你们自己看!
这是江南各州府送来的灾情奏疏,洪水淹了多少良田?饿死了多少百姓?可主上呢?他不仅不拨款赈灾,反而让綦母珍之加征赋税,说是要给‘冠军将军’买最好的粟米!”
萧谌拿起奏折,越看脸色越白。
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子,扎得他心口疼。
他抬头看向萧鸾,声音带着颤抖:“皇叔,那……那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江山覆灭吧?”
萧鸾见两人的心思松动了,心里大喜,却依旧装作沉痛的模样:“我也不想走到这一步,可事到如今,只能废了昏君,另立新主,才能保住我萧氏的基业!”
他上前一步,按住两人的肩膀,语气恳切,“二位贤侄,你们掌管宿卫和禁军,若是肯助我一臂之力,事成之后,我必保你们荣华富贵,世代无忧!
若是不肯……”
他话没说完,可其中的威胁不言而喻。
萧坦之和萧谌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决绝。
他们知道,萧鸾说的是实话,再跟着萧昭业,迟早是死路一条;倒不如跟着萧鸾,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萧坦之放下酒杯,“扑通”
一声跪在地上:“皇叔,我愿听您差遣!
只要能保住萧氏江山,我萧坦之万死不辞!”
萧谌也跟着跪下,语气坚定:“我也愿助皇叔一臂之力!
主上昏庸,早就不配做君主了!”
萧鸾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他连忙扶起两人,拍着他们的肩膀:“好!
好!
二位贤侄果然是识时务的俊杰!
有你们相助,大事必成!”
次日一早,萧坦之就揣着萧鸾拟好的奏折入宫。
此时萧昭业正在后宫和嫔妃们掷骰子,见萧坦之进来,不耐烦地皱起眉头:“什么事?没看见朕正忙着吗?”
萧坦之跪下,双手举着奏折:“陛下,臣有要事启奏。
近日常有朝臣议论,说……说中宫的杨珉行为不端,恐有损皇家颜面,还请陛下诛之,以正纲纪!”
萧昭业愣了一下,他平时只把杨珉当普通侍从,没多想过什么,当下也没表态,只说“朕知道了”
,就把萧坦之打走了。
转身回到内殿,他随口把萧坦之的话告诉了何氏。
何氏一听“诛杨珉”
三个字,脸色瞬间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