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他虽昏庸,却最忌有人干涉他的私事,尤其是涉及胡皇后与和士开。
他端着酒杯,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没听见高孝瑜的话,自顾自地饮酒。
高孝瑜见高湛不予回应,知道自己说了也是白说,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默然退下。
他心中清楚,再这样下去,北齐迟早要毁在高湛手里,可他空有一腔热血,却无力回天。
赵郡王高睿是高湛的堂兄弟,他的父亲高琛当年因与高湛之父高欢的宠妾小尔朱氏私通,被高欢杖毙。
按说高湛与高睿之间应有嫌隙,可高湛却对他颇为宠幸,时常召他入宫议事,甚至允许他自由出入后宫。
高孝瑜对此十分担忧。
他深知高睿为人城府极深,如今虽表面顺从,难保心中没有怨恨。
一日,他找到高湛,直言道:“陛下,赵郡王之父因罪被先祖处死,他虽表面对陛下忠心耿耿,可难保不会记恨先祖与陛下。
陛下对他过于宠幸,恐有后患,还望陛下疏远他才是。”
高湛听了,只是摆了摆手:“你多虑了。
高睿为人谨慎,这些年从未有过不臣之心,朕信得过他。”
根本没把高孝瑜的话放在心上。
可这话却很快传到了高睿耳中,他找到和士开,和士来本就因高孝瑜劝谏胡皇后之事对他心怀不满,他们私下商议,决定联手除掉高孝瑜。
从此,和士开便时常在高湛面前说高孝瑜的坏话。
“陛下,臣近日听闻,山东一带的百姓只知有河南王,不知有陛下。
都说河南王贤明,将来必能成就大事。
臣还听说,河南王府中修建得极为奢华,所用器物都快赶上皇宫了,这恐怕有僭越之心啊。”
高湛对高孝瑜劝谏之事心存芥蒂,如今听和士开这么一说,顿时起了猜忌之心。
他虽昏庸,却极重皇权,绝不允许有人威胁到自己的地位。
从此,他便对高孝瑜处处提防,几次想找借口除掉他,只是一时没有合适的机会。
高孝瑜对此一无所知,依旧我行我素。
他性格豪爽,行事不拘小节,时常出入宫廷,与宫中之人往来密切。
他曾与娄太后宫中的宫女尔朱摩女有过一段私情,后来虽因身份差距不了了之,却仍对她念念不忘。
这日,太子高纬纳斛律光之女为妃,宫中举行盛大庆典,高孝瑜入宫赴宴。
席间,他恰巧遇到了尔朱摩女,两人旧情复燃,便偷偷躲到偏殿角落私语。
“摩女,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
高孝瑜握住尔朱摩女的手,眼中满是柔情。
尔朱摩女红了眼眶:“王爷,臣妾无时无刻不在想念您。”
两人正说得动情,却不知和士开早已悄悄跟了过来。
他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心中暗喜:“终于找到除掉你的借口了!”
当即转身,匆匆去禀报高湛。
高湛正在正殿与宾客饮酒作乐,听闻和士开的禀报,顿时勃然大怒。
他最恨别人背叛自己,更何况高孝瑜竟敢染指太后宫中的宫女,还在太子婚宴这样的场合私会,简直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传朕旨意,召河南王高孝瑜即刻觐见!”
高湛拍着桌子,厉声喝道。
不多时,高孝瑜便被带到了正殿。
他见高湛脸色阴沉,心中顿时咯噔一下,知道大事不妙。
“陛下,不知召臣前来有何要事?”
高湛冷笑一声,指着桌上的酒坛:“你可知罪?”
高孝瑜心中慌乱,却还是硬着头皮道:“臣不知身犯何罪,还望陛下明示。”
“不知罪?”
高湛猛地站起身,厉声道:“你与尔朱摩女私通,还敢在太子婚宴上厮混,这不是罪吗?今日朕便罚你饮酒,让你好好反省!”
说罢,便命侍从为高孝瑜斟酒。
高孝瑜身材肥胖,酒量本就不好,可面对高湛的命令,他不敢不遵。
一杯接一杯的烈酒下肚,他很快就觉得头晕目眩,胃里翻江倒海。
可高湛却不肯罢休,逼着他连饮三十七杯。
当最后一杯酒下肚,高孝瑜再也支撑不住,“噗通”
一声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高湛看着他醉倒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对侍从娄子彦使了个眼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