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痛欲绝,她猛地挣脱高湛的脚,扑到高绍德身边,放声大哭:“高湛!
你这个暴君!
你会不得好死的!”
高湛被她的指责彻底激怒,他一把揪住李氏的头,将她拖到殿中。
“来人!
把她的衣服给朕剥了!”
侍卫和宫女们吓得瑟瑟抖,没人敢上前。
高湛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亲自上前,一把扯碎了李氏的衣衫。
单薄的宫装瞬间变成了碎片,李氏袒胸露背地跪在地上,屈辱的泪水混合着脸上的血迹滑落。
高湛从侍卫手中夺过马鞭,朝着李氏的背上狠狠抽去,“啪!
啪!
啪!”
清脆的鞭打声在殿内回荡,李氏的背上很快就布满了血痕。
她疼得浑身抽搐,却死死咬着牙,不肯出一声求饶,只是用怨毒的眼神盯着高湛。
高湛越打越凶,直到手臂酸痛,才停下了手。
他看着浑身是血、气息奄奄的李氏,冷哼一声:“把她装进绢囊里,扔进宫沟!”
侍卫们不敢违抗,连忙找来一个巨大的绢囊,将李氏塞了进去,抬着就往宫沟走去。
冰冷的河水淹没了绢囊,很快就没了动静。
高湛站在宫沟边,看着水面上的涟漪渐渐消失,脸上的怒色才稍稍褪去。
他对身边的太监道:“派人盯着,若是死了,就随便找个地方埋了;若是没死,就送去妙胜寺当尼姑。”
负责看守的宫女名叫秋纹,平日里受过李氏不少恩惠,心中早已对她的遭遇深感同情。
见高湛走后,她连忙找来几个相熟的宫女,一起将绢囊从宫沟里捞了上来。
打开绢囊,李氏浑身是血,气息微弱,眼看就要不行了。
秋纹连忙将她抱到阳信宫的偏殿,找来干净的布巾擦拭伤口,又熬了姜汤,一点点地喂进她的嘴里。
或许是命不该绝,第二天清晨,李氏竟然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看着围在身边的宫女,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哼:“我……还活着?”
“娘娘!
您活着!
太好了!”
秋纹喜极而泣,连忙又给她喂了几口米汤。
接下来的几天,宫女们悉心照料着李氏,她的身体渐渐有了起色。
只是她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眼神空洞而平静,仿佛已经看透了世间的一切。
三日后,太监便按照命令,要将她送往妙胜寺。
李氏没有反抗,平静地换上了粗布衣服,在秋纹的搀扶下,坐上了前往寺庙的牛车。
牛车缓缓驶出皇宫,李氏掀开车帘,最后看了一眼那朱红的宫墙。
曾经,这里是她的家,是她与高洋相伴的地方;如今,这里却成了她的炼狱,埋葬了她的丈夫、儿子和女儿。
她缓缓放下车帘,闭上了眼睛。
两行清泪滑落,滴在粗布衣服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从今日起,世间再无北齐的李皇后,只有妙胜寺里一个青灯古佛伴余生的尼姑。
而此刻的北齐皇宫,依旧是一片纸醉金迷。
高湛回到长乐宫,继续与嫔妃们饮酒作乐;胡皇后与和士开的私语依旧缠绵。
朝堂之上,奸佞小人当道,忠良之臣或被罢黜,或被杀害。
没人注意到,这座看似辉煌的宫殿,早已被鲜血和欲望腐蚀,而这个曾经强盛的王朝,正一步步走向覆灭的深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