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熙可担此任。”
两人猛地抬头,满脸惊愕。
慕容熙是慕容盛的叔父,立他为君,岂不是“叔承侄统”
?
“太后!
这……”
慕容拔刚想反驳,却被丁太后凌厉的眼神制止。
“河间公是太祖慕容垂之子,辈分尊贵;早年镇守北疆,大败契丹,威名远扬。”
丁太后语气沉稳,句句在理:“如此人物,难道不比黄口小儿、懦弱公子更适合继承大统?”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两人,话里带了几分威胁:“此事关乎大燕存亡,哀家已决定了。
你们二人若肯从命,将来必是开国功臣;若是抗命……”
慕容拔、郭仲皆是老臣,如何听不出话里的深意?慕容熙手握部分禁军兵权,又有太后支持,此刻反抗无异于自寻死路。
两人对视一眼,最终只能低头:“臣,遵太后懿旨。”
丁太后这才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拭了拭泪:“既如此,你们即刻去迎河间公入宫,切记,此事不可声张,以免引起朝野动荡。”
两人刚起身,殿外忽然传来侍卫的通报:“太后,河间公到了!”
丁太后与慕容拔、郭仲皆是一愣,慕容熙来得这么快?
很快,慕容熙便一身素服走了进来。
他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悲痛,眼眶通红,见到丁太后便跪了下去:“臣听闻陛下驾崩,心胆俱裂,特来……”
丁太后扶起他,声音哽咽:“河间公,如今国祚飘摇,只能靠你了。”
慕容熙“含泪”
道:“臣弟愿为太后分忧,为大燕尽忠!”
四人相视一眼,心照不宣。
次日天明,百官齐聚太极殿,本以为会迎来太子或平原公,却见内侍宣读了丁太后的手诏:“河间公慕容熙,贤德兼备,可承大统,继皇帝位。”
满朝哗然。
有人想站出来反对,却被慕容熙身边的侍卫以眼神制止,昨夜的血还未干,没人敢拿自己的性命冒险。
慕容熙假意推辞了三次,说“应立太弟慕容元”
,慕容元自然不敢接受,连连叩“不敢僭越”
。
最终,慕容熙“勉为其难”
地登上了御座,接受百官朝拜。
登基大典上,慕容熙身着衮龙袍,端坐在御座上,目光扫过阶下俯的群臣,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丁太后站在殿侧,看着自己一手扶上皇位的心上人,鬓边的金步摇轻轻晃动,映着殿外射入的晨光,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她以为自己终于摆脱了深宫的孤寂,却不知,这场以爱为名的权谋交易,终将把她推向更深的深渊。
而龙城的宫墙内,新的风暴,才刚刚开始酝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