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寝时软语温存,很快便让石虎魂不守舍,日日流连于她的房内,对郭氏日渐疏远。
樱桃站稳脚跟后,便开始在床头枕边、温存之际不动声色地挑拨离间,时而说郭氏暗中诅咒她不能生育,时而又提及郭氏对石虎的不满,字字句句都在诋毁郭氏,其目的再明确不过,就是取代郭氏,夺得正室之位。
在樱桃日复一日的挑唆下,石虎对郭氏的不满日渐加深,言语间时常带着不耐与冷硬。
郭氏身为将门之女,性情刚烈,得知是樱桃在背后搬弄是非,顿时怒火中烧,忍不住当面痛斥樱桃的阴险与石虎的昏聩。
可她万万没料到,石虎被樱桃迷得是非不分,早把夫妻情义抛之脑后。
石虎当场便大雷霆,先是破口大骂,污言秽语不堪入耳,继而竟挥拳向郭氏打去。
郭氏终究是个女子,哪里禁得住石虎常年征战练就的铁拳?石虎的拳脚如雨点般落在她身上,肋骨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不过片刻功夫,郭氏便倒地毙命。
石虎看着倒在地上的郭氏,眼中竟无半分悔意,只冷冷吩咐人拖出去掩埋,转身便又投入了樱桃的温柔乡中。
石虎将郭氏殴毙后,樱桃本以为自己能顺理成章坐上正室之位,却没料到石虎转头便续娶了清河崔氏。
崔氏出身名门望族,祖父曾官至司空,在士族中声望极高,这般显赫的家世,远非她这个家伎出身的女子可比。
樱桃的正室美梦破碎,却不敢轻易表露,便把对崔氏的怨恨悄悄藏在心底。
后来,樱桃诞下一子,石虎欢喜不已,赏赐不断。
崔氏因膝下无子,便想依着礼法将这孩子收为己有,一来能弥补自己无子的缺憾,二来也能借此巩固地位。
可樱桃正自恃有了皇子傍身,满心等着母凭子贵,谋取正室之位,哪里肯将儿子拱手让人?她当即冷言拒绝,言语间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崔夫人出身名门,要儿子还不容易?何必抢我这卑贱人生的?”
崔氏碰了一鼻子灰,又不好与她当众争执,只得作罢,却也让樱桃更加记恨。
怎料天有不测风云,那婴儿出生未满半年便染了急病,整日啼哭不止,药石无效,没过几日便夭折了。
樱桃痛失爱子,哭得肝肠寸断,悲恸之下,把所有的怨恨都化作了对崔氏的诅咒。
她知道石虎素来多疑,又极重子嗣,便哭哭啼啼地跑到石虎面前,一头扎进他怀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夫君啊,我们的孩儿死得好冤啊!
定是崔氏因求子不成,怀恨在心,在背地里用了诅咒之术,才害死了我们的孩儿!”
她顿了顿,又添油加醋道:“而且我听说,崔氏近来偷偷收养了一个胡人的孩童做养子,她一个士族夫人,放着同族子弟不收,偏要养个胡儿,不知安的什么心?怕是早有不轨图谋,想动摇我们石家的根基啊!”
石虎本就对樱桃言听计从,此刻见她哭得梨花带雨,又听闻崔氏竟如此歹毒,还私养胡儿,顿时怒不可遏,当即取来弓箭握在手中,命人立刻去将崔氏喊来审问。
崔氏一进门,便见石虎手持弓箭,满脸杀气,眼神如刀般锐利,直刺得她浑身抖。
她连忙扑倒在地,泪水涟涟地哀求:“夫君饶命!
望夫君不要杀妾,容妾把事情说清楚!”
石虎语气冰冷如霜:“你若没在背地里诅咒我儿,又何必如此惊慌?且起来坐下,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清楚。”
崔氏一时被他唬住,以为还有辩解的机会,便颤抖着想在一旁的锦凳上坐下。
可她刚转过身,背后突然传来“嗖”
的一声弓弦响。
原来石虎早已暗藏杀心,根本没打算给她辩解的机会,利箭瞬间穿透她的后背,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她身上的绫罗绸缎。
石虎杀了崔氏还不解气,又下令将她收养的胡儿一并斩杀。
转身便与樱桃回到内殿,继续饮酒作乐,仿佛刚才的杀戮不过是碾死了一只蝼蚁,脸上看不到半分愧疚。
经此一事,樱桃终于如愿成为石虎的继妻。
后来,她又为石虎生下二子,长子便是石邃,小名阿铁,次子是石遵。
石邃自小便显露出非同一般的凶悍,天生力大过人,好勇逞强,且性情阴鸷凶残,简直是石虎的翻版。
他十岁便能拉强弓,十三岁便随石虎出征,在战场上亲手斩杀过敌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