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大都,也未能幸免,街道之上,随处可见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灾民,他们跪地乞讨,哭声震天,景象惨不忍睹。
惠宗虽下令官府开仓赈济,甚至颁诏罪己,祈求上天宽恕,但面对如此严重的天灾,朝廷的赈济如同杯水车薪,根本无法缓解灾情。
天灾引的连锁反应,让元朝的统治陷入更深的危机。
河患导致漕运受阻、盐税锐减,中央政府财政收入大幅下跌,国库日渐空虚;社会动荡不安,小规模的农民起义在各地频繁爆,百姓的反抗情绪日益高涨;而吏治腐败在灾荒时期变本加厉,官员们趁机克扣赈粮,中饱私囊。
至正八年,方国珍兄弟在浙东海上啸聚徒众,起兵反元。
他们劫掠沿海州县,拦截漕运船只,对元廷赖以生存的海道漕运构成了严重威胁。
元廷多次派兵镇压,却因军队腐败、战斗力低下,屡屡失利,最终不得不对其加以招抚,默认了他们的割据地位。
眼见王朝颓势日益明显,惠宗心急如焚。
至正九年,他力排众议,重新起用脱脱为中书右丞相,希冀这位能臣再次力挽狂澜,拯救元朝于水火之中。
脱脱临危受命,上任后便大刀阔斧地推行新政,试图挽救危局。
为了解决财政危机,脱脱决定变更钞法,行新的纸币“至正交钞”
,强制与旧钞兑换。
但新钞行过多,没有足够的金银储备作为支撑,很快引了严重的通货膨胀,物价飞涨,百姓手中的纸币如同废纸,怨声载道。
与此同时,脱脱起用贾鲁治理黄河,征调了数十万民工开凿河道、加固堤坝。
这本是缓解河患的良策,却因工期紧迫、官吏克扣工钱,让民工们饱受疾苦。
当时民间流传着一讥讽的歌谣:“丞相造假钞,舍人做强盗。
贾鲁要开河,搅得天下闹”
。
变钞与治河,让百姓的不满情绪彻底爆。
至正十一年,刘福通、韩山童等人在颍州动起义,他们头裹红巾,号称“红巾军”
,喊出“莫道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
的口号,揭开了元末农民大起义的序幕。
红巾军起义如同燎原之火,迅蔓延至全国各地,起义军所到之处,百姓纷纷响应,元朝的统治机构接连被摧毁。
惠宗急忙派遣枢密院同知赫厮、秃赤率领六千蒙古精锐阿军及各路汉军前往镇压。
可这些蒙古铁骑早已不复当年之勇,平日里养尊处优,战斗力低下。
对阵之时,见红巾军声势浩大、士气高昂,竟吓得魂飞魄散,丢盔弃甲,仓皇逃窜。
短短数年之间,元朝在南方的统治几乎瘫痪,各地州县纷纷被起义军攻占,王朝陷入了土崩瓦解的绝境。
面对天下大乱的局面,元惠宗妥懽帖睦尔早已没了至正之初的勤政朝气。
他目睹王朝衰败,无力回天,渐渐心灰意冷,开始沉溺于享乐,宠幸佞臣康里人哈麻。
哈麻是元宁宗乳母的儿子,父亲图噜受封冀国公,借着这层家世庇荫,他与弟弟雪雪早年便进入宫禁担任宿卫。
兄弟俩都颇得惠宗的喜爱,其中哈麻尤其擅长花言巧语,谄媚逢迎的功夫更是炉火纯青,因此格外受惠宗宠幸,很快就被提拔为殿中侍卫史,成了皇帝身边形影不离的近臣。
无论是惠宗掷骰击球取乐,还是出宫游幸散心,身边总少不了哈麻的身影,他俨然成了惠宗最亲近的狎玩伙伴。
眼见惠宗日渐厌倦朝政,一心只想着寻欢作乐,哈麻便动起了心思,他要想出个新奇的玩乐法子,既能替惠宗排遣烦闷,又能为自己进一步邀功固宠。
不久后,哈麻寻来一位西域僧人,将其引荐入宫侍奉惠宗。
这僧人别无所长,唯独精通一种名为“演揲儿法”
的秘术。
说白了,这便是一种旁门左道的房中运气之术。
此时的惠宗正沉迷于纵乐之道,对这类手段极感兴趣,得了这位西域僧人,简直如获至宝,欢喜得不得了,当即就授予他司徒官职,让他在宫中专门传授这种秘术。
惠宗学得十分用心,待到临幸妃嫔时加以运用,竟真觉得与往日不同,对这僧人愈信服。
哈麻有个妹婿名叫秃鲁帖木儿,曾担任集贤院学士,也时常出入宫禁,很得惠宗看重。
他见哈麻引荐的西域僧人深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