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夕阳的余晖透过宫墙,给朱红的殿门镀上了一层暖光。
杨广刚结束一天的政务,便迫不及待地往宣华夫人的偏殿走去,脚步轻快,心中满是对晚间温存的期待。
可还未走到殿门,一道素白的身影便闯入了他的视线。
只见一个女子跪在殿外的青石板上,纤弱的肩膀微微颤抖,哭声断断续续,像受了委屈的小猫,惹人怜爱。
杨广皱了皱眉,走近一看,不由得眼前一亮。
这女子正是先帝的容华夫人蔡氏,她本就生得娇俏动人,一双杏眼含着泪水,此刻颦眉垂泪,脸颊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竟比雨后初绽的海棠还要楚楚可怜,比起宣华夫人的温婉,多了几分让人心疼的柔弱。
“你这是为何?”
杨广虽一心想着宣华夫人,可面对这样一位绝色佳人的眼泪,还是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蔡氏听到杨广的声音,身子一颤,缓缓抬起头。
泪水顺着她白皙的脸颊滑落,滴在素色的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她哽咽着说道:“先帝驾崩,臣妾身为先皇妃嫔,无心留在这繁华宫城,愿削为尼,入庵堂侍奉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这话看似决绝,可她的眼神却时不时瞟向杨广,带着一丝试探。
其实蔡氏根本不是真心想出家,她见宣华夫人被新帝宠幸,既羡慕宣华得到的恩宠,更不安自己未来的命运。
她害怕被遗忘在深宫角落,更怕落得个凄惨的下场,所以才想出这一招,试探杨广对自己的态度。
杨广何等精明,怎会看不出蔡氏的心思?他心中暗喜,面上却装作一副怜惜的模样。
他上前伸手轻轻将蔡氏扶起,语气带着几分诱哄:“爱妃这般倾城容貌,若是遁入空门,岂不是世间一大憾事?孤既已纳了宣华,自然也不会亏待你。
你且安心留在宫中,孤定会让你享尽荣华富贵,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
蔡氏听到这话,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她要的就是杨广这句话!
她立刻收住泪水,脸上露出一抹柔顺的笑容,对着杨广屈膝行礼,声音娇柔:“臣妾多谢陛下恩典,愿一生侍奉陛下。”
杨广见她顺从,心中更是欢喜,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起来吧,孤今晚便留在你宫中。”
蔡氏性子柔弱,比起宣华夫人偶尔的矜持,她更显顺从乖巧。
当晚,她小心翼翼地伺候着杨广,无论是斟酒布菜,还是言语间的温柔体贴,都恰到好处地迎合着杨广的心意,把这位新帝伺候得极为舒心。
可欢愉过后,杨广也渐渐冷静下来。
他想到文帝的棺木还停在大殿之中,朝中大臣虽不敢多言,但自己刚登基就明目张胆地宠幸两位先妃,难免会遭人非议,甚至落下“不孝”
“荒淫”
的骂名。
思索片刻,杨广有了主意。
他当即下令,将宣华夫人与容华夫人一同迁出皇宫,安置在城外一处风景秀丽的别苑中。
对外则宣称,两位夫人是“为先帝祈福”
,自愿前往别苑清修,以此堵住悠悠众口。
而杨广则借着“探望祈福的先妃”
之名,时常往返于皇宫与别苑之间,继续着他荒唐的享乐生活。
登基不过半月,杨广便召集百官,提出了一个惊人的提议:“长安地处西北,不利于掌控江南,孤意营建洛阳为东京,以固国本。”
此言一出,朝堂哗然。
大臣们面面相觑,刚经历先帝大丧,国库本就空虚,此时营建新都,无疑是劳民伤财。
可没人敢站出来反对,新帝登基之初,气势正盛,杨素等心腹又在一旁附和,谁也不想触这个霉头。
杨广见无人反对,心中得意,当即下令:“长子杨昭留守长安,孤亲率百官前往洛阳选址。”
他又任命杨素为东京总监工,宇文恺、封德彝为副监工,要求“一月之内,先造出行宫,供孤暂住”
。
于是各州郡的官吏带着手持刀枪的兵丁,踹开了一户户百姓的家门。
“陛下有旨,征召民夫营建东京!
凡十五至六十岁男丁,一律随军前往洛阳,违令者,斩!”
冰冷的喝令声中,无数家庭被强行拆散,刚成婚的丈夫被拽走,年迈父母的独子被拖走,田地里的庄稼还没收割,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