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李大炮上了身,这头大虫算是彻底完了。
它的骨头再怎么硬,也赶不上轧钢厂的轴承。
趁着大虫蹬飞杜立秋的间隙,李大炮顺手就箍死了它的脖子。
这下子,震撼人心的时候来了。
他那两条长腿死死夹住大虫的肚子,浑身肌肉绷紧,力量源源不断得汇聚到四肢百骸。
“嗷…”
“啊…”
李大炮朝天大吼着,嗓门彻底压倒了虎啸。
大虫感受着身上那股狂暴的煞气,兽瞳里终于充满了惊惧。
脖子那传来的剧痛,也在时刻提醒它,要完,要完。
此时,大虫的喉管被那双铁臂勒得死死贴在脖骨上,再也不出一丝吼叫。
四条粗腿玩儿命地刨蹬,雪沫子扬得铺天盖地。
尾巴像疯了一样,朝着李大炮的后背,就是往死里抽。
“啪…啪…啪…”
李大炮根本就没理会背后的酥麻酸痛,两条手臂爆着青筋,箍住硕大的虎头,死死地往上拔。
“放轻松,深呼吸,”
整张脸紧紧贴住大虫的皮毛上,低声念叨着,“头晕是正常的。”
话音未落,胳膊猛地加力,吼声炸雷般响起,“去死啊…”
“咔嚓…”
骨骼断裂。
前一秒还在疯狂挣扎的大虫,动作一僵,兽瞳慢慢扩散,“扑通”
趴在雪里,魂归了老林子。
过了一会儿。
李大炮才松开胳膊,“呼呼”
喘着粗气。
也许是血管里的热血还没冷却,他薅着虎皮,将这头五百多斤的大牲口猛地举过头顶。
“啊……”
大声怒吼着,泄着心头的火气。
“咯吱…”
大虫被他狠狠扔回雪地。
李大炮长长吐出一口白气,眼刀子扫了下周围。
车队停在路上,胡大海他们正持枪守卫在四周。
杜立秋撅着屁股,头插在雪里,一动不动。
胡得禄跟八爷他们站在不远处,眼睛瞪的直。
倒是那条黑豺,悄么声的跑了过来,静静地看着李大炮,丝毫没受虎威的丁点儿影响。
“真是条好狗。”
李大炮走过去,摸了摸狗头。
“汪汪汪…”
黑豺兴奋的叫着,尾巴摇成了花。
眼下危机解除,李大炮朝着胡得禄他们挥挥手,“胡大爷,八爷。”
“踏…踏…踏…”
他趟着积雪,赶到这犊子跟前,薅着人家的腿就往外拔。
“heng…”
李大炮没好气得看了他一眼,把人正面摆在雪地里。
抄起右手,照着那张红肿的黑脸,就是一个大比兜。
“啪…”
声音很清脆。
“啊…”
杜立秋还没等睁开眼,大嗓门就扯了起来。
两条腿胡乱踢蹬,双拳也在到处挥,整个一老娘们儿撒泼。
“行了,别喳呼了。”
李大炮捏起一个雪蛋,朝着他的嘴里扔去,“老虎死了。”
“啊…呸呸呸。”
杜立秋睁开眼,爬叉起来,嘴里往外吐着雪块。
“老虎呢?”
他呲牙咧嘴问道:“哪去了?”
“小王八羔子,”
赶过来的八爷两眼喷火,抡起枪托,就狠狠砸去,“我糙啥恁酿啊。”
“老八,往死里削。”
胡得禄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指着杜立秋的手哆嗦个不停,“这瘪犊子,简直…简直…”
一口气憋在嗓子眼,愣是骂不利索。
李大炮拍打了拍打身上,掏出烟递过去,“胡大爷,来一根。
八爷,先抽根烟歇会。
等会咱一起揍,非得给这小子长个记性不可。”
性格莽撞的人,有时候那张嘴也能把人气个半死。
杜立秋抱头弓着腰,边跑多叭叭,“我娘早就死了,你去哪糙?
你要是真想,等会我去给你扒坟头。”
“咳咳咳…”
李大炮被这话惊呆了,被烟好一顿呛。
胡得禄当场傻愣在原地,嘴里的烟掉了都不知道。
“咔哒…”
“老子踏娘的一枪毙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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