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芸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周身散发出一股凌厉的气势。她冷冷地瞥了老太太一眼,那眼神仿佛能将人冻住。老妇人这才讪讪收回手,笑道:“夫人身上还带了把匕首,看来是练家子啊?”
韩宇再也忍不住了,拍案而起,怒喝道:“问东问西,老太婆你话真多,快滚!别打扰爷清净!”他的声音在茶棚里回荡,惊得屋檐下的燕子都飞走了。
老妇人脸上的可怜神色瞬间消失,露出几分怒意,嘴里怪声怪气道:“老爷您何必对老身发火,我就是问问嘛。对了,给夫人和老爷提个醒,这附近人贩子挺多的,你们带着四个这么俊的小公子小小姐,还是小心点儿!”
这话说完,她转身走向茶棚深处。韩宇总觉得这老太婆最后那句“当心为好”,不像是提醒,像在下警告似的。
柳芸心中一凛,立刻做出决定:“吃好了吗?吃饱了咱们就走。”
众人点头应是,迅速收拾妥当。韩宇更是迫不及待,生怕多留一刻,那老太婆会对他们不利。他一边催促孩子们上马车,一边不停地回头张望。
离开茶棚五里地后,韩宇还在愤愤不平:“真是扫兴!好端端的休息被个怪老太婆搅和了,越想越气。”他一边说,一边用力挥舞着手臂,仿佛要把心中的郁闷都甩出去。
柳芸正要开口安抚,突然听到一声凄厉的呼救声从路旁林子里传来:“救命!”那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在寂静的山路上显得格外刺耳。
她立即抬手示意停下,殷欢忙将马车停稳。韩宇紧张地四处张望:“谁?谁在喊救命?”他的声音有些发抖,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了。
“救我、救救我——”
声音由远及近,突然从林子草丛里冲出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孩,浑身沾满泥污,像是逃命时摔倒又爬起来留下的痕迹。他的衣服被树枝划破了好几道口子,露出的皮肤上满是伤痕。
男孩一见到他们,眼中迸发出强烈的求生欲望,跌跌撞撞地朝柳芸他们跑来,边跑边喊:“夫人救救我,有人贩子要抓我走!”他的声音嘶哑,显然已经喊了很久。
柳芸心头一紧,想起茶棚老妇人刚才的警告。难道这就是她所说的略卖人?这一切未免太过巧合。她来不及多想,翻身下马,一把将男孩拉到身后。
韩宇也反应过来,朝着林子里大喝一声:“你这人贩子快滚!再敢靠近,我立马就捉了你送官,把你们一伙都搞定!”
话音刚落,一名手持绳索的壮汉从林中冲出,凶神恶煞地向他们逼近。他身材魁梧,脸上带着狰狞的伤疤,眼神中透着凶光。柳芸眼神一凛,右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匕首上,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的冲突。
壮汉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眼神凶狠地在众人身上扫视。
柳芸注意到,壮汉的目光最终停留在他们身后那个瘦小的男孩身上。
“臭小子!”壮汉咬牙切齿地骂道,“敢从家里跑,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小男孩吓得浑身发抖,死死抓住柳芸的衣角。柳芸能感受到衣角传来的颤抖,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
“你是谁?”柳芸沉声问道,同时不动声色地将小男孩护在身后。
壮汉冷笑一声:“关你什么事?这是我儿子,我要带他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