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韩超立即钻进去,拉住那人的胳膊,“夫子,您别怕,我们这就救您出来。”
那人一身青灰夹袄已经破烂不堪,原本应该束得整齐的头发凌乱地披散着,遮住了大半张脸。他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任由韩超拖拽。
柳芸等韩超将人拉出安全距离,这才松开手。车厢轰然落地,在雪泥中碎成几片。
“夫子,您没事吧?”韩超扶着那人靠坐在一块突出的木子上,焦急地问道。他伸手想要拨开对方脸上的头发,却被柳芸拦住了。
“让我来。”柳芸蹲下身,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人。他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显然受了不小的惊吓。
她伸手拨开那人面前的乱发,却在看清那张脸的瞬间愣住了。这哪是什么白发苍苍的老夫子,分明是个年轻男子,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
“这...这不是沈夫子?”韩超惊讶地看着柳芸,“可是官府不是说...”
“他确实不是。”柳芸眯起眼睛,语气冷了几分。她注意到这人虽然衣着狼狈,但质地考究,手指修长白皙,显然不是普通人家出身。“你到底是谁?”
话音未落,那年轻人眼皮轻颤,终是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夹杂着村民们的呼喊。韩峰、韩明等人终于赶到,柳芸抬头望去,意外地看到了韩宇那张熟悉的脸。
“娘子!你没事吧?”韩宇气喘吁吁地问,脸上还带着未消的焦急。他的鞋子和裤脚沾满雪浆,显然是一路跑来的。
柳芸看着自家相公这副模样,心中暗笑。这人明知道自己不会有事,还是放下手中的活计跑来了。
“村长,这人...”村民们围过来,看着昏迷的陌生人议论纷纷。有人认出了翻倒马车上的官府标记,神色更加凝重。
“先别议论。”柳芸迅速安排起来,“把人抬到书院去,韩宇你和二哥去请慕容大夫,阿贵阿禄帮我处理马车,其他人...”她顿了顿,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一具尸体上,“帮我处理车夫的后事。”
等处理完现场,柳芸抱着从车上找到的行李箱回到书院。慕容大夫已经在给那年轻人诊治,韩明在一旁打下手,不时递上药材和热水。
屋内炭火烧得正旺,驱散了些许寒意。柳芸坐在桌前,仔细翻看着从箱子里找到的文书。
“这人叫曲明澜。”她将手中的举荐信摊开,“是官府新派来的夫子,宁溪县人,今年二十七岁。”
韩宇放下手中的药碗,凑过来看那些行李。箱子里除了几件换洗衣物,还有不少文房四宝。“这些可都是好东西,”他拿起一方砚台,啧啧称奇,“光这块泰岳砚就值五十两银子。”
“你少动人家东西。”柳芸瞪了他一眼,将砚台放回原处。
“我就看看。”韩宇讪讪地收回手,目光却依旧在那些物件上打转,“不过娘子,你不觉得奇怪吗?这么年轻有才的秀才,为什么要来咱们这种小地方教书?”
柳芸若有所思地看着东屋的方向。隔着一道门,隐约能听见慕容大夫的诊脉声。这确实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先别管这些。”她将举荐信收好,“眼下最重要的是弄清楚车夫是怎么死的。那些伤痕...”她想起方才看到的尸体,眉头微皱,“不像是马车翻覆造成的。”
“你是说...”韩宇脸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