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了。
夜色渐深,院子里静得出奇。连虫鸣声都显得格外清晰。
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吓得树上的乌鸦扑棱棱飞起。
桂院中,宁仙官正要起身查看,却被少阳润拦下。
“别去。”少阳润悠然自得地品着茶,“让芸娘教训教训这小子也好,免得他太过嚣张。这次若不是芸娘及时发现,怕是要惹出大祸。”
惨叫声戛然而止,夜色重归平静。山村里,只剩下断断续续的虫鸣声在回荡。
次日清晨,韩宇顶着一张青紫的脸出现在饭桌上。他低着头,连看柳芸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银子退回去了?”柳芸头也不抬地问道。
“退...退回去了。”韩宇声音嘶哑,“我和慕容瑾说清楚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柳芸放下筷子,冷冷地说:“记住你今天的话。若再有下次,就不是挨顿打这么简单了。”
韩宇连连点头,额头上的冷汗不停地往下流。
大郎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母亲,默默地低头吃饭。他知道,这件事到此为止了,但父亲在母亲心中的分量,怕是又轻了几分。
赵氏端着粥碗的手微微发抖。她在心里叹了口气,暗暗祈祷这个家能平安无事。
秋日的晨光还未洒落,宁仙官就已经站在村口等候,凉意沁入骨髓,他下意识地紧了紧衣襟。
他在等韩宇。
这个被柳芸罚去种地的师弟,昨日闯下的祸事可不小。想到昨天那一幕,宁仙官不禁摇头叹息。
远处,一个身影踉踉跄跄地从山上走下来,晨雾中若隐若现。
那人头戴幂篱,肩扛锄头,步履匆匆地朝田间走去。衣袂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却掩不住那份落寞。
“师弟?”宁仙官喊了一声,声音在清晨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
那人只是微微点头,连招呼都没打就匆匆走过,脚步虚浮,似乎随时都会跌倒。
这可不像平日里那个嬉皮笑脸的韩宇。往日里,这位师弟见了他,总要打趣几句,逗得他哭笑不得。
宁仙官心中疑惑,快步跟上。泥泞的田埂上,他的靴子沾满了泥土。
田埂狭窄,他几次想要上前查看那人的面容,却都差点摔进田里。脚下一个趔趄,眼看就要栽倒。
“小心。”前面的人伸手一捞,将他稳住。这声音沙哑得不像话,仿佛经历了一场大病。
“多谢师弟关心。”那人放开他,转身下田去了,动作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疲惫。
宁仙官站在田埂上,看着韩宇认真锄地的样子,只觉得不可思议。
这还是那个整日游手好闲的师弟吗?那个在学堂里总是惹是生非,却又聪慧过人的韩宇?
“师弟,你没事吧?”他忍不住又问。
“我很好。”韩宇头也不抬,专注于手中的活计,锄头一下一下地砸在坚硬的土地上。
“为何戴着幂篱?”
韩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