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口，每一击都是致命的。
林间风过，树叶沙沙作响，随后陷入死寂。血腥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惊起几只盘旋的乌鸦。
柳芸双手撑刀而立，眼里的红色缓缓散去。她的呼吸逐渐平稳，但浑身的杀气仍未完全散去。
看着满地尸首，她有些恍惚。没想到在这个世界，她还是延续了末世的杀戮。血腥的场面似曾相识，仿佛回到了那个需要在尸群中求生的世界。
“娘子，擦擦脸。”一个颤抖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原是韩宇和卫默见打斗顺利结束又赶着马车返回来接柳芸。
一只颤抖的手递来白帕，小心翼翼地伸到她面前，似乎生怕她一个不高兴就挥刀相向。
柳芸抬头，看到韩宇苍白的脸色，故意咧嘴一笑：“不擦，留着给御史大人看看。”她的笑容带着几分狰狞，配上满脸的血迹，更显恐怖。
韩宇打了个寒颤，但还是小心翼翼道：“真的不擦吗？味道有点重......”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显然是被眼前的场面吓得不轻。
柳芸这才傲娇地仰起头，默许了他的动作。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确实有些吓人。
一旁扶树呕吐的卫默缓过气，抬头便见血腥战场中央，一个浴血的身影跪坐着，而一袭白衣的男子正俯身为她轻柔地擦拭脸上血迹。
夕阳将这幅血腥的画面镀上一层温柔的金色。鲜血、尸体、残肢断臂，在这一刻都变得不那么可怖。反而多了几分诡异的美感。
韩宇动作轻快地擦净柳芸的脸，随即飞快丢开染血的手帕，仿佛那是什么烫手的东西。他的脸色依旧苍白，额头上的冷汗还在不停地往下淌。
浓重的血腥味终于击溃了他的心理防线，他捂着嘴冲向树林。干呕声在林间回荡，惊起几只躲在树上的飞鸟。
韩宇扶着树干，又是一阵干呕。他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打湿了衣襟。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他的胃里早已空空如也，只能不断地发出痉挛般的抽搐。
不远处，卫默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他双手撑着膝盖，脸色惨白如纸，眼神涣散地望着远处。微风拂过，带来浓重的血腥气，又引得他一阵反胃。
这一幕落在柳芸眼中，不禁让她嘴角微扬。她握紧手中的长刀，目光扫过满地的尸体，刀刃上未干的血迹在暮色中泛着幽幽寒光。
“两个大男人，竟然这般不堪。”柳芸轻蔑地摇摇头，“看来以后这种场面，还是不要让你们参与的好。”
刚才那一场厮杀，她手起刀落，三十名黑衣杀手尽数毙命。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裳，但她神色平静，仿佛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