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礼,不偏不倚,恰到好处地露出了腰间那枚闪亮的金色小玉印。阳光下,玉印熠熠生辉,上面的纹路清晰可见。
沈老夫人的眼神顿时凝固。她死死盯着那枚玉印,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手中的团扇微微颤动,显示出她内心的波澜。
“你...你做了村正?”她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
“正是。”柳芸直起身,笑意盈盈,“老夫人这般年纪,还要亲自巡视庄子,当心辛苦。”
苦竹听不下去了,脸涨得通红:“你一个妇道人家,抛头露面的,还敢置喙我们老夫人?”
“苦竹!”沈老夫人厉声喝止,目光却始终未离开柳芸腰间的玉印。
柳芸轻笑一声:“苦竹婶子这话说得不对。如今新朝立世,连贵女都能入军营为将,我不过是看看田地、接个孩子,怎就成了抛头露面,要喊打喊杀的?”
这话像一记重锤,砸得沈老夫人脸色铁青。她紧紧攥着团扇,指节泛白,显然是动了真怒。
书院的钟声适时响起,悠扬的钟声打破了这剑拔弩张的气氛。
“孩子们该散学了,老夫人慢走。”柳芸福了福身,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向书院大门。
很快,一群孩子欢天喜地地围了上来。他们的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书箧里装满了知识的重量。
“三婶!”
“阿娘!”
柳芸张开双臂,将扑来的孩子们一一抱住。她的笑容明媚如春,丝毫不见方才与沈老夫人周旋时的凌厉。
“今日可有好好读书?”她温柔地问道,替孩子们整理着衣襟。
“有!”孩子们异口同声地回答,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
远处,沈老夫人仍在凝望着这一幕。
“现在...当真连女子都能做将军了?”她喃喃自语,声音有些不可置信。
家丁小心翼翼地应道:“回老夫人,确实如此。去年秋闱,听说京城就有女子中了武举人。”
沈老夫人沉默良久,突然轻叹一声:“当真要变天了。”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感慨,又似有几分不甘。
马车上,大郎坐在柳芸身边,握着缰绳。他虽年纪尚小,却已显露出几分稳重。
“阿娘,刚才那是沈老夫人。”他低声说道,眼中闪过担忧。
“嗯。”柳芸应了一声,目光温柔地看着他,“想坐外面?”
“车厢里太吵了。”大郎一本正经地解释,眼神却不自觉地瞥向身后的车厢。
柳芸失笑,伸手将他往自己这边拉了拉:“坐稳些。”她知道,这孩子是在担心车厢里的弟弟妹妹们。
经过镇上街道的岔口时,柳芸勒住马车。街边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空气中飘散着各种小吃的香气。
“饿了吗?”她问道。
“饿!”车厢里立刻响起此起彼伏的应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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