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村长突然唤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沧桑。
柳芸转头看去,只见老人露出苦笑:“我这把老骨头怕是真不行了,以后村里的事,还得麻烦你们年轻人多上点心。”
油灯的光芒映在他布满皱纹的脸上,更显苍老。
“村里现在太平得很,您别想太多,好好养着身子要紧。”柳芸笑着安慰,“等您好些了,找宗主他们给孩子们讲古,多开心。”
村长长叹一声,心情似是好了些,却已暗自打定主意,是时候交出这村长之位了。到时还得听听芸娘的意见才是。
“那您先歇着,我去看看那姑娘。等您好了,咱们一块儿喝。”柳芸起身告辞。
“去吧。”村长笑眯眯地看着她,心中既满意又惋惜。若芸娘是个男儿,这村长之位,他肯定毫不犹豫选她!
柳芸察觉到老人目光复杂,但心里惦记着殷欢那个祸害,便点头告辞了。
殷欢已经用过饭,多亏了村长,今日全家连同她这个外人都享用了一顿难得的细米粥。见柳芸出来,她立刻站起身,悄悄挪到柳芸身后,像个影子般紧跟着。
柳芸谢过主人,领着殷欢提灯离开。夜风吹动灯火,在地上投下摇曳的光影。
“恩人。”殷欢快步跟上,声音里带着几分期待。
柳芸回头冷喝:“跟来做什么?说了不收你为徒就是不收!”她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清冷。
“我要向你拜师学艺,跟你学武。”殷欢固执地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再跟着,我就打死你!”柳芸怒道,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殷欢眼中满是信任,一字一顿:“我、不、信。”她的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子倔强。
好,你不信是吧?
柳芸闪电般击出一拳,拳风呼啸,吹得殷欢脸都变了形。月光下,那拳影宛如实质,带着致命的威胁。
但她既没躲也没闪,明知这一拳能将她打得脑浆迸裂,却依然固执地站在原地。那一瞬间,柳芸从她倔强的眼神中,竟看到了“死了也好”的可怕念头!
夜风呼啸,吹动两人的衣袂。远处传来几声犬吠,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凛冽的拳风擦过殷欢的脸颊,她只是微微眨了眨眼,脸上那道狰狞的疤痕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醒目。夜风吹拂,带来凉意,却驱散不了她内心的忐忑。
“你这个死心眼的丫头!”柳芸一边说着,一边用拳头轻轻敲打殷欢的额头,语气中带着几分嗔怪,“好端端的不在县衙待着,非要跟着我来。”
殷欢低垂着头,任由柳芸数落。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心想,随她去吧,大不了明天就被赶去工坊做苦力。
夜色已深,院落里静悄悄的,只有几声蛙鸣在远处此起彼伏。柳芸领着殷欢进了院子,脚步放得极轻。屋内一片寂静,想必一家人都已经入睡。
“去水缸那里把自己收拾干净。”柳芸指了指厨房门口的大水缸,转身进屋取来被褥和几块帕子。
殷欢站在水缸边,月光照在水面上,映出她那张伤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