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了打后,他老实了许多,只是牵着老影絮絮叨叨:“老影啊老影,谁把你伤成这样的?告诉老爷,老爷帮你撑腰!”
马背上有几道浅浅的血痕,虽然已经结痂,但看着仍让人触目惊心。
“已经死了。”柳芸冷冷道。
话音未落,一阵冷风吹过,韩宇打了个寒颤。他这才想起,那些盗匪的确都死得不能再死了。
“那...那盗匪没伤着娘子吧?”韩宇小心翼翼地问,“我看你的刀呢?”
柳芸勾起嘴角,眼中闪过寒意,“若是他们有那本事,现在就不会躺在县衙的水房里了。”
她故意压低声音:“刀砍断了,不过卫姜会给我补一把新的。”
说着,她炫耀似的晃了晃肩上的弓箭,这是卫姜送的。
韩宇讪讪地应和:“那些人真倔,没累着娘子的手吧?”
他让老影自己走,转身给柳芸捏起肩来。虽说这位娘子武功高强,但到底是个女子,连杀十五人怎么可能不累?
柳芸仰头望着天边的晚霞,享受着难得的按摩。韩宇的手法虽然生疏,但胜在用心。只是照这速度,估摸着半夜难归家。
她吹了声口哨,老影立刻精神抖擞地跑了过来。
韩宇正想着能和娘子共骑,忽然一道人影冲到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那人抬头时,露出半脸的伤疤。疤痕狰狞可怖,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吓人。
韩宇吓得躲到柳芸身后,抓着她的肩膀大叫:“鬼啊!”
柳芸无奈地叹气,反手在他腰间拍了拍。
咦?手感不错,这家伙偷偷练过了?
她多捏了一把,某人吓得发抖,竟毫无察觉。看来是真的被吓坏了。
“殷欢,你这是做什么?”柳芸收回手,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人。
“求恩人收我为徒!”殷欢高举双手,声音沙哑中带着几分哀求,“殷欢愿意像对待亲生父母一般侍奉恩人!”
柳芸闻言觉得荒谬,“你要跟我学什么?”
她看着殷欢,这个曾经在妓馆当杂役的小丫头,如今已经完全变了个人。那张曾经清秀的脸被毁得不成样子,眼神中充满了仇恨。
“虞美人不过是个棋子,真正害死暮兰的是那个留下题字的墨临!”殷欢咬牙切齿地说,“我要亲手为暮兰姐姐报仇!”
柳芸太阳穴突突直跳,“你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拿什么报仇?”
她看着殷欢执着的眼神,心中一阵烦躁。这丫头怎么就不明白,仇恨只会让人迷失自我?
“我不会教徒弟去当一个被仇恨驱使的杀手。”
说完,她拽过还在看戏的韩宇上马,催动老影离开了。
殷欢跪在原地,望着柳芸远去的背影,眼中的泪水终于落下。
夜色渐深,街道上的行人越来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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