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姜站在大堂门口，目送县丞一行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街角。直到再也看不见马车扬起的尘土，他才收回视线，转身看向身后神色各异的两个女子。
“二位，请随我来。”他做了个请的手势，领着饥肠辘辘的柳芸和面带惊惶的殷欢穿过回廊，来到后院的小厅。
厅内光线明亮，一张红木小桌上凌乱地摆着几份公文，显然是匆忙间被推到了一边。桌上还放着三个菜碟两碗饭，看样子才动了没几口就被打断。
“来人！”卫姜提高声音唤道，“再去灶房端一桶热饭来。”吩咐完后，他转向二人，语气温和，“先填饱肚子要紧。”
“我的老影...”柳芸刚要开口询问，眼中闪过担忧。
卫姜立即会意，抬手安抚道：“已经让人送去兽医那里了，你放心。”
得到答复的柳芸这才稍稍放下心来，拿起饭碗便大快朵颐起来。饥饿感早已让她顾不得什么形象，况且在这种场合，也没人会在意这些。
殷欢坐在一旁，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柳芸身上。她看着这个年纪相仿的女子大口扒饭的模样，眼中既有惊讶，又带着几分敬畏。方才那一路上发生的事情，还让她心有余悸。
“别看了，”柳芸察觉到她的目光，头也不抬地说道，“快吃吧，菜都要凉了。”
殷欢这才如梦初醒般低下头，小口小口地吃起来。只是时不时还会偷瞄柳芸几眼，眼中的震撼之色久久不散。
卫姜强忍着内心的焦急，等待两人用完饭。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显示出内心的不平静。待柳芸放下碗筷，他终于开口问道：“柳娘子，这位姑娘是...”
“她就是霜娘。”柳芸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语气平淡得仿佛在谈论今天的天气，“既然这个证人对你很重要，我就直接把人带来了。”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要不是我及时赶到，她怕是已经没命了。”说这话时，柳芸的语气依旧云淡风轻，仿佛方才解决掉那些杀手不过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卫姜虽然没有亲眼目睹那一幕血腥场面，但光是看她这般淡然的态度，心中对她的实力评估又不由得往上提了几分。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究竟藏着多少秘密？
卫姜坐在她对面，欲言又止。他知道柳芸的性格，不喜欢别人过多询问。但作为县令，他还是要了解情况。
“那些人...”他小心翼翼地开口。
“不是普通杀手。”柳芸打断他的话，“身手不错，训练有素。背后应该有人指使。”
卫姜的脸色变得凝重：“是什么人指使的？他们是冲着霜娘来的吗？”
“现在还不知道，这不等着大人您去查探呢！对了。”柳芸突然想起什么，放下茶杯，眉头微皱，“能不能请个大夫来看看？那些人撒了些不明粉末，我担心有毒。”
卫姜闻言立即点头，随即唤来门外的衙役：“去，把李老请来。”
“仵作？”柳芸眉头皱得更深了。
“放心，”卫姜笑着解释，“老李医活人也是一把好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