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中的银空渊依然昏迷不醒,偶尔发出微弱的呻吟。
陈二贵强压下心中恐惧,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他的手指微微发抖,几次都没能抓稳缰绳。最终,他深吸一口气,爬上车辕,驾着马车向镇坊驶去。
冬日的夜幕降临得格外早。青禾镇门大开,在暮色中如同一头张开血盆大口的猛兽。城门两侧的火把将守卫的影子拉得老长,投射在地面上扭曲变形。
陈二贵心中发寒,却不得不驱车前行。守城的兵丁打着哈欠,随意地瞥了一眼马车。见是常见的客商车辆,便摆摆手放行。
没人注意到,马车帘子后那双冰冷的眼睛。马车在城中七拐八绕,最终停在一处偏僻的巷子。柳芸下车时,陈二贵想开口询问后续安排,却被她一个眼神制止。
“该给你的,自会给你。”柳芸的声音依旧清冷,“现在,带着家人离开青禾镇。记住,今晚的事,你什么都不知道。”陈二贵连连点头,驾车离去时,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柳芸站在巷子里,看着马车消失在夜色中。她转身走向巷子深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麻布袋里的银空渊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开始不安地扭动。“别急,”柳芸轻声说,“我们还有一场好戏要唱。”
天刚蒙蒙亮,更夫敲响末班铜锣,打着哈欠准备回家。他的脚步虚浮,眼皮打架,只想赶快回去补觉。
经过当铺门口时,一阵阴风吹来,他下意识打了个寒颤。忽然,他停住脚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举起灯笼一照,困意顿时被惊骇驱散。一具无面、断手的人形悬挂在当铺的布幡高杆上,在晨风中轻轻摇晃。
血迹顺着布幡流下,在地上汇成一滩暗红。
“鬼啊!”凄厉的叫声响彻青禾镇,惊醒了沉睡的百姓。打更人瘫软在地,灯笼滚落一旁,火光摇曳。
消息像长了翅膀,很快传遍大街小巷——青禾镇凶之一的银空渊,被人剐去半边脸皮,砍断一只手,挂在铺子门前示众。
百姓们聚集在当铺门前,窃窃私语,眼中带着隐秘的快意。
作恶多端的银空渊,终于遭了报应。有人甚至开始猜测是哪位英雄所为。
官府的衙役手忙脚乱地将银空渊放下。血迹已经凝固,将他的衣服染得斑驳。
正当众人以为他已死去,躺在地上的人突然睁开眼睛,语气出奇地清醒:“发生什么事了?这是哪里?”
准备盖尸布的官差吓得后退几步,围观的百姓倒吸一口凉气。
有人惊叫出声,更多的人则是面露失望——这恶贯满盈的东西居然没死。
银空渊察觉到异样,看着众人惊恐又失望的表情,低头一看,发出凄厉的惨叫:“啊——我的手!我的手!”他颤抖着抬起左手摸向脸颊,触到一片濡湿。
摊开手掌,鲜血淋漓。他的眼睛瞪得老大,嘴唇颤抖,当场晕厥过去。
典狱赶到后检查,发现银空渊体内有大量麻醉药物,这才没被痛死。他皱着眉头,命人将银空渊送去医馆。
百姓们看着慕容家人将银空渊抬走,目光里尽是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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