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为庭院中的一切镀上一层朦胧的银辉。
柳芸站在柴房前，手里的斧头“咔嚓”一声劈开一根木柴。
木屑飞溅，在月光下如同细碎的星屑。她的动作干净利落，每一下都精准地劈在木柴的节点上。
“韩宇，我问你，我给你面子了没有？”她的声音不大，却让站在一旁的韩宇浑身一颤。
月光下，他的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
“给了给了，娘子息怒。”韩宇连连点头，目光却不自觉地瞄向那把在月光下泛着寒光的斧头。他的喉结微微滚动，不由自主地往后挪了半步。
柳芸手腕一转，又是“咔嚓”一声劈开一根木柴。
木屑四溅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那我有没有给你尊重？”
韩宇默默往后退了一步，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都给了，娘子说得对。”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讨好，眼神却躲闪着不敢与柳芸对视。
柳芸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身看向他,冷下脸：“既然我都给了，你为什么还要做这么危险的事？要不是我们及时赶到，你今天怎么收场？”
韩宇心里暗自腹诽，要不是你们出现，我也不可能被吓到栽个跟头。
但这话他可不敢说出口，只能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娘子，我对天发誓，以后带先生出门，绝对远离危险！”他举起手，一脸诚恳。
“是吗？”柳芸冷笑一声，斧头在月光下划出一道寒芒。“你敢指天立誓吗，要是违背诺言，此生不得功名，乞讨一生，枉死街头。”
韩宇心头一跳，这誓言也太毒了。
他看了看柳芸手中的斧头，又看了看天空中的明月，咬咬牙还是举手发誓。
等柳芸离开后，他立刻重新对天发誓：“老天爷在上，我愿意用十年寿命换取前誓作废。我要功名显赫，荣华富贵...”他絮絮叨叨说了许多，生怕漏掉任何一个细节。
整整一刻钟，他说了无数条件，也不知道十年寿命够不够换。
最后，他长叹一声，转身回到堂屋。
烛光摇曳，韩宇伏案疾书的。
纸张沙沙作响，笔尖在纸上游走，留下一行行歪歪扭扭的字迹。
他抄了一整夜的书，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当最后一个字写完时，韩宇终于支撑不住，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晨光透过窗棂洒在他的背上，柳芸打着哈欠经过堂屋，看见散落一地的纸张，不由得肉疼。她弯腰捡起一张，目光扫过上面的字迹。
这时，木子和书童推着少阳润从外面进来。
“先生早。”柳芸打了声招呼，忍不住说道：“抄书太浪费纸了，不如改成背书？”她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心疼。
少阳润看了眼地上歪歪扭扭的字迹，眉头微皱：“你说得有道理。”
他的目光落在趴在桌上的韩宇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