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不往森。
大瀑布前，西王母察觉到体内不断流逝的生命力，目视远方，面露担忧之色。
不妙啊。
“他还活着吗？”
西域，天谕殿前，孔丘看向不往森，开口问道。
“活着。”
不往森深处，西王母语气凝重地回答道，“不过，好像遇到了什么危险，动用的力量，已经超越了他现在的极限。”
他应该清楚，他的身体状况，如今就像一张腐朽而又紧绷的弓，一旦用力过猛，很容易在某个时刻彻底崩坏。
而且，这个时刻的到来，不会有任何过程，很可能突然来了。
所以，他一定要速战速决，不能一直踩在钢丝之上。
“活着就好。”
西域，孔丘轻声呢喃了一句，抬头看向天际，沧桑的眸子中闪过一抹凝色。
他可能来不及等那小家伙回来了。
“老师。”
后方，书生迈步走来，开口问道，“小师弟那边怎样了？”
“暂且不清楚。”
孔丘收回目光，说道，“经纶，老朽要走了。”
“老师要走？”
书生诧异道，“去哪里？”
“冥域。”孔丘回答道。
“不可。”
书生心中一震，马上劝告道，“老师，您现在的情况，不能再出手了。”
“老朽去见一见几位老朋友。”
孔丘轻声道，“希望，老朽还能有机会和他们聊几句。”
“需要弟子随行吗？”书生问道。
“不用。”
孔丘摇了摇头，应道，“你守好西域这一片大地，已经不易，经纶，若有余力，还望帮一帮整个人间。”
“弟子，谨遵老师教诲。”后方，书生恭敬一礼，应了下来。
“走了。”
此地事了，孔丘没有再多留，摆了摆手，迈步离去。
不远处，法儒、文修儒快步跟上，一同远去。
天谕殿前，书生看着老师远去的背影，心中一叹。
他知道，这一别，很可能就是永别了。
不多时，远离天谕殿的道路上，马车隆隆驶过，文修儒驾着马车，带着人间唯一的圣贤朝着冥域方向赶去。
“儒首，那小家伙还能回来吗？”
马车中，法儒看着眼前的老人，犹豫了一下，却还是忍不住问道。
“一定能。”
孔丘回答道，“只是，老朽等不到了。”
说话间，孔丘看向马车外，眸中尽是对人间的留恋和担忧。
他确实已经活够了，但是，他始终放心不下这个人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