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混乱。”
莎拉的回答像是背诵教条,“‘神谕’不过是一群躲在阴影里的老鼠。”
艾米尔低下头,掩饰住眼中的思索。
他从莎拉的回答里听不出太多有用的信息,只有冰冷的官方辞令。
但他能感觉到,当提到“神谕”
时,莎拉周围的空气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滞。
火种对“神谕”
的忌惮,远比他们表现出来的要深。
他需要另一个信息来源。
放风时间,他再次被带到楼顶。
这一次,他不再仅仅被动感受,而是主动地、小心翼翼地,将那份因大地反馈而变得凝练了些许的精神力,如同撒网般,向着昨日感应到“神谕”
波动的方向延伸出去。
没有呼唤,没有回应。
只有一片废墟死寂的杂音。
他没有气馁。
他知道这如同大海捞针。
但他有耐心。
每一天,他都在莎拉的“引导”
下,偷偷练习着对自身灵感的掌控,同时汲取着那微弱却持续的大地反馈,壮大着那一丝独特的精神力。
每一天放风,他都会尝试与远方的“神谕”
建立连接。
他在玩火。
无论是被火种现他在偷偷联系“神谕”
,还是被“神谕”
反过来定位甚至控制,后果都不堪设想。
几天后的一个黄昏,夕阳将天际染成一片凄艳的血红。
艾米尔站在楼顶,意识如同纤细的游丝,在urbandecay的悲鸣与杂乱意念中穿行。
突然,他捕捉到了一缕极其微弱、却异常熟悉的狂热心念!
比上次清晰!
就在西北方向,不会过五公里!
几乎是本能,他凝聚起这些天积蓄的所有精神力量,向着那道心念传来的方向,送了一道极其简短、没有任何具体内容、只包含着他自身存在感和强烈困惑与求助意愿的波动!
如同在黑暗的森林里,出了一声孤独的呼哨。
做完这一切,他瞬间切断了联系,脸色苍白,精神力几乎耗尽,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旁边的士兵立刻警惕地上前一步。
“没事……”
艾米尔喘着气,摆了摆手,“有点头晕。”
他被带回了囚室。
门关上的那一刻,他靠着墙壁,心脏狂跳,几乎要冲破胸膛。
消息出去了。
“神谕”
会收到吗?他们会如何反应?
他不知道这是否是正确的决定。
这或许会引来更大的灾难。
但坐以待毙,同样是死路一条。
他抬起手,看着手腕上那个冰冷的抑制环。
然后,他闭上眼睛,再次将意识沉入脚下那片无垠的黑暗,沉入那沉稳而古老的心跳之中。
这一次,他不再仅仅是聆听。
他在等待。
等待暗流的涌动,等待风暴的来临。
而他,要在这风暴中,抓住那一线生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