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承受着体内“种子”
的侵蚀,并试图用自己理解的方式去“沟通”
或“安抚”
那份力量?
沈墨能清晰地“看”
到,年轻人身上那浑浊的、颤抖的灰白罪业,正与墙壁上符号散出的污染力量相互纠缠、冲突。
他那属于人类本身的意念碎片,如同暴风雨中的小船,随时可能被彻底吞噬。
这是一个完美的观察样本,也是一个……可以尝试干预的节点。
沈墨没有立刻破窗而入。
他需要更清楚地了解这种内部冲突的机制。
他静静地等待着,如同一个冷漠的旁观者,记录着年轻人每一次痛苦的痉挛,每一次意识在疯狂与清醒间的短暂切换,以及他身上罪业色彩的每一丝细微变化。
随着时间的推移,年轻人的状态似乎越来越糟糕。
他喉咙里出的声音不再是啜泣,而是变成了意义不明的低吼,瞳孔中的漆黑占据的时间越来越长。
他猛地抓起地上一根带着碎肉的骨头,塞进嘴里,疯狂地啃咬起来,出令人牙酸的“咔嚓”
声。
就在他的意识即将被彻底淹没的刹那——
沈墨动了。
他没有使用暴力,也没有显露出身形。
他只是集中起一丝极其精纯的、源自左眼罪业之火的精神力量,化作一枚无形的、冰冷的“针”
,隔着窗户,精准地刺入了年轻人那混乱意识海中,那一点属于他自身的、仍在挣扎的人类意念碎片!
“啊——!”
年轻人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手中的骨头掉落在地。
他双手抱头,身体蜷缩成更紧的一团,浑身筛糠般抖动。
沈墨的那一丝精神力量,并未攻击,也未治愈,而是如同一个放大器,一个稳定器,强行将年轻人自身那微弱的人类意念,在瞬间提升、巩固!
就像在即将熄灭的灰烬中,投入了一颗小小的、冰冷的火星。
刹那间,年轻人瞳孔中的漆黑如同潮水般退去,眼神恢复了短暂的清明。
他茫然地看着自己满手的血污和地上的骨头,脸上露出了极致的恐惧与厌恶。
“不……不是我……我不要这样……”
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而绝望。
但也仅仅是一刹那。
墙壁上那些简陋符号散出的污染力量,以及他体内早已扎根的“种子”
,感受到了这突如其来的“反抗”
,立刻起了更凶猛的反扑!
灰白色的罪业光芒再次暴涨,试图将那刚刚亮起的人类意念重新压灭!
年轻人脸上的清明迅消失,再次被痛苦和疯狂取代,眼神重新开始向漆黑转变。
但这一次,与之前不同。
那被沈墨强行稳固过的人类意念,虽然依旧微弱,却如同钉入岩石的楔子,死死地卡在了那里,没有像之前那样被轻易吞噬。
它成了一道无法弥合的裂痕,一个持续不断的痛苦之源,阻碍着“种子”
力量的完全掌控。
年轻人的挣扎变得更加剧烈和痛苦,他时而用头撞墙,时而撕扯自己的头,在疯狂与清醒的边缘反复横跳,身上的罪业光芒也因此变得极其不稳定,忽明忽暗。
沈墨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裂痕,已经种下。
他不需要彻底拯救这个年轻人,那并非他的目的,也几乎不可能做到。
他只需要证明,罗鸣的力量并非无懈可击,这些“容器”
内部存在着可以被利用的弱点。
这个年轻人,最终要么在极致的痛苦中彻底异变成怪物,要么……在内部冲突中自我毁灭。
无论哪种结果,对罗鸣而言,都意味着一个“容器”
的失效。
而沈墨,则通过这次干预,验证了他的猜想,并掌握了一种潜在的、从内部瓦解对方的手段。
他悄无声息地从窗外退开,如同来时一样,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房间内,只剩下那个年轻人在疯狂与清醒的地狱中,持续不断地出绝望的哀嚎。
那声音被厚厚的墙壁和报纸隔绝,消散在旧居民区死寂的夜空里,无人听闻。
但在沈墨的罪业视野中,那道变得极不稳定的灰白罪业线条,如同一个不断闪烁的警报,清晰地标示出了罗鸣力量网络中的一个
